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就是为了躲他才到景区来,谁知道会在这里遇上他,还是作为她的临时房东!
林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工作上又不是没处理过更尴尬的情况。
好在当时咖啡厅里没有其他顾客,认错相亲对象的事,她不说他不讲,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
她这么想着,撑起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您好,您是民宿的房东吧?初次见面,请问怎么称呼?”
她刻意重读了“初次见面”四个字。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她半晌。
林漉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就在她以为他不会配合的当口,男人忽然出声:
“谢明晏,明天的明,言笑晏晏的晏。”
林漉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原来是谢先生。我叫林漉,湿漉漉的漉。”
谢明晏略一颔首:“嗯,我知道。”
她刚要问他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沈乐之帮她预定民宿时留的是她的个人信息,他作为老板,当然能看到她的名字。
外来车辆不能进入景区,林漉把车停放在停车场,和谢明晏步行进村。
景区离漳城不远,又没打算住太长时间,林漉只带了一个中号行李箱。
谢明晏想帮她拿行李,却被林漉婉拒:“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刚走两步,脚后跟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林漉皱着眉看了看,是自己的运动鞋不太合脚,磨了一个水泡。
“村里有药店吗?”林漉问道。
“你不舒服?”谢明晏反问。
林漉摇摇头:“不是大事,就是脚磨破了,想买个创可贴。”
“药店没有,但那边有个小卖部。”
林漉顺着谢明晏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间小店。
开小卖部的是个婶婶,把创可贴拿给她,又多送了一瓶饮料:“姑娘,这是最近新到的饮料,你尝尝看,好喝我再多进些货。”
林漉正好也有些渴了,道过谢,连喝了好几口。
刚要离开,婶婶又叫住她,朝她身后睇了一眼,小声说道:“你和阿晏……是男女朋友呀?”
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林漉越是着急解释,越是咳嗽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摆手。
与此同时,一道温润的声线响起:“秀婷婶,您说什么呢。她是我的住客,我们今天刚认识,之前并无交集。”
“……况且,她也没打算交男朋友。”
秀婷婶听到这话,看谢明晏的眼神一下变了:“你怎么知道人家想不想?”
“她自己告诉我的。”谢明晏低哂。
林漉:……
事实如此没错,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像在点她呢!
秀婷婶“喔呦”一声,“谁第一次认识就说这个哦,你们俩……”
谢明晏垂下目光,唇角噙着笑:“阿婶,下次再陪您聊天。耽误了您做生意,我是要赔钱的。”
“阿晏惯会说笑的!聊几句话而已,赔什么钱嘛!”秀婷婶大笑起来,权当他在开玩笑。
……好了,林漉现在确定了,他就是在点她。
谢明晏招招手,示意她跟上。林漉忽然发现,自己的行李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她抿了抿嘴,心里起了股无名火。
见周围没有别人,林漉开口道:“谢先生,上午的事,是我没搞清楚,我给你道歉。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吧?”
谢明晏半侧过身,眼眸闪烁:“我还在想,林小姐要装作没见过我到什么时候。”
“至于咄咄逼人?林小姐言重了。我不一直配合你演戏吗?”
谢明晏的民宿就是土楼中的一个房间,谈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到土楼门口。
夕阳斜照,拉下一道明暗分界线。他半边身子迎着阳光,另外半边则隐在阴影里,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神秘感。
她微怔,很快回过神来,轻哼一声。
随即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从谢明晏手中抢回自己的行李箱,又摊开另一只手:“钥匙呢?”
谢明晏递给她,体贴地附上一句:“房间在三楼。”
“知道了。”她闷声回应。
“行李确定不需要我帮你拿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林漉坚持道。
她说不过他,难道还躲不过他吗?等她回到房间把门一关,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走进土楼,她又犯了难。
土楼内部是传统的木制榫卯结构,没有电梯。楼梯很高,没有光亮,还特别狭窄,仅能容纳一人通过。
而谢明晏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双手交叉胸前,静静地看着她。
林漉咬了咬牙。
他早就知道上楼只能爬楼梯,还故意刺激她!明明存心看她出糗,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高姿态,一点都不绅士!
她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慢慢挪。手臂都酸了,抬头一看才爬到一半。
走到拐角处,林漉实在拎不动了。她把行李箱放在台阶上,想稍微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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