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犯什么事儿了吗?”
语气虽然满是疑惑,但安陵容发现,昌嫔问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看的人也不是皇上,而是自己。
昌嫔,连自己这里的情况也有所察觉么?
安陵容心头微微一跳,因着拿不准昌嫔究竟是什么意思,便简单重复了几句刚刚她和皇上提过的那些情况。
“我与康答应不过稍有几分龃龉罢了,谁曾想她竟是这般,唉,倒让昌嫔见笑了。”
安陵容叹息一声,装得自然是像模像样的。
昌嫔闻言颔首,对康答应颇为不屑,道:“那康答应,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先前非要黏着臣妾,不也是想从臣妾身上讨一些好处么?”
“臣妾实在是嫌她烦,后来也就懒得搭理了。”
昌嫔看向皇上,这话便算是为她之前和康答应有几分来往的事情进行了撇清。
“你不搭理她,也实属正常。”
皇上不置可否,显然时至今日,也实在是厌弃了康答应。
“不过……”
昌嫔忽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幽深许多,像是喃喃,又像是疑问,说道:“臣妾知道,宫中选拔太医,那都是要进行考核的。”
“怎的钱太医这样的,偏还能混进来呢?也不晓得除了贿赂考官以外,是否还有人给他开了方便之门?”
嗯?
安陵容一挑眉,心中一下子明了,今日昌嫔来她这里的目的,便是冲着皇后来的!
这宫里,若论谁有本事能够在太医选拔这种事情上面开方便之门,那恐怕只有皇后了!
“……”
意识到这一点的皇上,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了起来,沉默着,并没有接昌嫔这话。
昌嫔瞧一眼安陵容,见安陵容不吭声,颇有几分看不上安陵容到这种时候了竟然都还不敢站出来,继续道:“臣妾想,康答应区区一个答应。”
“她能在这件事上做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少了,指不定是有人帮她,甚至是,指使她的。”
“柔嫔,你说是不是?”
提及自己,安陵容心知已经没了独善其身的机会。
她在心中默默叹息。
昌嫔还是急了一些。
这么小的事情,昌嫔怎么可能危及皇后呢?不过是不痛不痒罢了,这也是为什么安陵容先前在皇上处置康答应后,便没再开口的原因。
皇后呀。
她可不仅仅有太后护着,身为纯元皇后的亲妹妹,只要她能拿出这个最有力的武器,皇上总是能对她宽容几分的。
昌嫔现在,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也好。
安陵容想,经此一事,能让昌嫔有所察觉,往后对付皇后的时候,计划得再细致妥帖一些便好了。
“臣妾……”
思量片刻,安陵容回答道:“臣妾对太医院如何选拔太医的事情其实并不太懂。不过,先前宫里有刘畚,便是被安排进宫来的。”
“现在这个钱太医又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他是如何进来的,是让人觉得可疑了些。”
“不过臣妾以为,这次事情以后,宫中太医选拔太医应该更加严格一些,可别再把这些滥竽充数的人放进来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安陵容故意将话头往别的地方引,淡化了钱太医之事可能与皇后有关的可能性,她并非想为皇后撇清。
而是,怀疑的种子么,种下慢慢发芽就好,不急。
“嗯,你言之有理,此事朕知道。”皇上倒是应承了安陵容的后半句,又看着她的面容,问道:“这些日子,你一直休息得不好。”
“还要为这种事操心,实在是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
安陵容摇摇头,露出个得体的笑容来,莞尔道:“皇上得空能来陪陪臣妾,看看瑾妤,已是很好了。”
皇上颔首,面对安陵容的大方得体,心中只感觉宽慰不已。
不多时,皇后来了。
她盈盈而来,仪态端庄得体,入内后对着皇上服了服身,道:“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起来吧。”
皇上对皇后亦是客气的,二人瞧着颇为相敬如宾。
皇后入座后,略寒暄几句,皇上这才提起了正事,让昌嫔再把那人叫出来与皇后进行对峙。
面对三叶牡丹的疑问,皇后丝毫不怵,莞尔一笑,就道:“三叶牡丹,虽是本宫喜欢用的,但牡丹这花儿,在民间也不少人使用,并非宫中的上用图案。”
“仅仅凭借这个,昌嫔你就要说是本宫做的,是否太过于武断了呢?”
皇后不疾不徐说完,仍是端庄雍容的模样,仿佛她身为中宫皇后,从来都是这样大气得体,且从不屑于做那些腌臜之事来害人。
确实是高明的自白。
“臣妾可从没有一句话指证,这事儿是皇后娘娘所为。”
昌嫔同样是一笑,娇滴滴地掩唇,说道:“臣妾方才也说了,只怕是什么误会,要和皇后娘娘说开才好呢。”
“只不过嘛……那是驿站,寻常人等很难入内的人。更何况宋太医乃是盛京人士,平素未与人结仇,又有什么人非要追到京郊来给他下泻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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