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就是来威胁的。
她脱簪待罪是示弱,可她并非弱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倚仗,而她赌的,也是皇上对她的那少许真心。
还有这些个大臣们,敢不敢担上一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柔妃,你这是何意?”
不等小夏子跑进养心殿里禀报,鄂敏已是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安陵容跟前,指着安陵容就骂道:“你是想以腹中孩子来要挟皇上不成?”
被看出来了呢。
安陵容抬眸,迎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鄂敏的眼神,因着太阳光正斜着照在身上,安陵容微微眯了眯眼。
她语气平静,却让人莫名感到一股气势来,说道:“鄂敏大人原来是跪在这儿要挟皇上的么?本宫明白了。”
“你!”
鄂敏被安陵容这一句话气得半死,反驳道:“皇上在里头议事,一时半会儿没空见本官,本官便在外头等候。”
“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威胁皇上?柔妃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果然厉害!难怪能够迷惑皇上!”
啧。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话语,安陵容一下子就想起祺贵人来了。
来来去去没话说了,就只会骂她狐媚皇上。
偏偏,祺贵人自己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借着梦魇非要皇上看她,纠缠狐媚的了!
她轻轻一笑,语带嘲讽。
“你笑什么?”鄂敏又有些恼怒了。
“没什么。”
安陵容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衬托得此时的鄂敏像极了一只跳梁小丑,道:“只是觉得,祺贵人与大人你很像罢了。”
“……”
他们父女是有些像,无论是长相,还是骄傲的脾性,鄂敏一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眼下,直觉告诉他,安陵容这话绝不是什么好话!
“本官的意思是……”
鄂敏咬着牙,耐着性子想着自己绝对不能和一个女子斤斤计较,索性拂袖道:“你仗着身孕,在这儿跪着,岂非就是想为了你父亲安比槐求情么?”
“恕我直言,安比槐如此品行,不将普通百姓的性命当一回事。这种人,如何能够做得了地方父母官?”
“柔妃,莫要意气用事了,速速回去吧!”
唉。
安陵容叹了一声。
意气用事吗?
鄂敏还真是看低了她。
她继续跪着,也懒得看鄂敏了,只道:“本宫前来究竟是不是为了求情,本宫都还没说呢。”
“倒是鄂敏大人,张口闭口想的都是求情这件事,可见是日思夜想了。不过么,本宫也能理解,毕竟祺贵人现在这个样子,鄂敏大人如此,也是人之常情,是不是?”
谁最需要求情!?
当然是失宠的祺贵人了!
“你!”
鄂敏被安陵容气得一个倒仰,险些是站不稳了,好歹被身边同行的大臣给扶住了,不然都要一下子栽倒在雪地里。
“鄂敏大人可还有话要说么?”
看着面红耳赤的鄂敏,安陵容只觉得很是没意思,这些个文臣饱读诗书,一个个的都说自己能出口成章。
实际上呢?
跟她一个小女子辩论都说不过,还红了脸,当真是一点儿气度都没有,叫人觉得可笑!
“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言罢,鄂敏拂袖而去,不再和安陵容争辩了,大抵是知道自己辩不过,便只能留下这么一句带着些侮辱意味的话来。
真是没意思。
安陵容丝毫不为所动,只继续跪着。
很快。
进殿禀报消息的小夏子出来了,他推开门,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皇上、苏培盛、张廷玉、讷亲等许多军机大臣。
几位大臣们脸色阴郁,仿佛刚刚的谈论并不愉快,而皇上脸上则是带着几分焦急,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很快,他看见了安陵容。
“容儿!”
安陵容脱簪待罪的模样吓了他一跳,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立即就握住了安陵容的手,要扶她起来。
“皇上!”
安陵容却是十分倔强,不肯起来。
一旁,张廷玉与讷亲都还没发话,鄂敏见状,便忍不住恶言相向道:“她就是只知道在这儿撒泼打滚。”
“借着皇嗣要挟皇上罢了!皇上,您万万不可听她的呀!”
皇上不曾回头,甚至理都没理鄂敏。
反倒是张廷玉看了一眼鄂敏,眼里带着些警告的意思。
!?
鄂敏吓了一跳。
早年,皇上想安排安旭进国子监的时候,张廷玉大人不是都还反对么?
那时,他应该也不喜柔妃才对!
现在竟然反过来警告他!
鄂敏背脊一凉,有些害怕。
而这时。
安陵容抬头看着皇上,脸上满是肃穆与认真,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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