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苏略有些焦急。
“敏妃娘娘说,今日下了些雨,外头路滑,入夜后还不容易看清楚路,唯恐送咱们七阿哥回来的时候摔着了,便让七阿哥今日歇在长春宫就是。”
“奴婢觉得不妥,还想说什么,可敏妃娘娘已经吩咐琼脂姑姑来打发奴婢走了。奴婢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回来通报给娘娘您知道了。娘娘,现在该如何是好?”
水苏哪里违逆得过敏妃的意思呢。
再是心急,敏妃和琼脂拦着,也只能回来。
“娘娘!”
杏儿在旁听了,有些愤愤然的不满,说道:“敏妃也真是愈发过分了。七阿哥是您的儿子又不是她的,她怎么能这样霸占着不肯还回来?”
呵。
安陵容听得心中冷笑。
的确,敏妃瞧着,是想把她的儿子霸占了去,且最近这阵子,安陵容观察,敏妃对韵嫔渐渐是不那么上心了。
也难怪么。
坐胎药一天一天喝下去,韵嫔却没个动静,敏妃心中难免疑惑,再让太医一查,什么也都知道了。
不能为她生个儿子出来,那她还扶持来做什么呢?
跟自己争宠么?
更何况,这些年韵嫔年纪渐长,体型终究是不如以前纤瘦了,加之惊鸿舞虽好,跳得多了,也失去一开始的味道了。
皇上对韵嫔,终究是没那么宠爱了,反倒是更喜欢刚入宫的刘答应和王答应,倒是那位相貌不错的孙答应,不知怎的,皇上不那么喜欢。
听说是性子冷傲了些。
皇上年纪大了,没那个心思再去哄这些年轻嫔妃了,故而最甜的刘答应和王答应,倒更得宠些。
孙答应?
想到她,安陵容不免侧了侧头,她那样子,瞧着和沈眉庄有些像呢,对皇上并不是那么上心。
莫非是不喜欢皇上,另外有心上人吧?
安陵容心头微微跳了跳,直说真是这些年私通的事情见得多了,怎么就开始变得喜欢胡思乱想了呢?
不想了不想了。
安陵容摇摇头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对杏儿道:“走吧。去一趟长春宫,去接了弘晴回来。”
她的儿子,她都没发话呢,敏妃哪来的资格强留?
“是!”
杏儿抬头挺胸,也摆足了气势来,与安陵容一道,出了宫门。
近来,宫中不大太平。
太后自从三年前那一场病以后,身子是越发每况愈下了,今年开春后,雨水多,天气总是暖不起来。
安陵容听沈眉庄提及,说太后已经连续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床,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太后甚至还渐渐的吃不下东西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安陵容也不知是听谁说过,老人家身体不好,只要能吃得下东西,总也是好的,最怕的就是不肯吃东西了。
那就意味着,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那可是一朝太后呢。
要是薨逝,这前朝后宫的格局,只怕又要变上一变了。
……
外头还在下雨。
这雨淅淅沥沥的,都下了一整日了,午后有阵子暴雨如注,傍晚时分才稍微小了些,现在还不停,瞧着阵仗,入夜后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大了起来。
这阵子一直都多雨,准确说,是今年一直都多雨,春日里便是如此了,到了夏日里,更有了几分要演变成灾的趋势。
安陵容听说,黄淮那边已经有乡镇受灾了,这雨再这么下去,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
安比槐也是。
通州附近有运河,那也是鱼米之乡,想来涨水后多多少少有些影响,偏偏他近日给安陵容的家书里,提的还是在京城买宅子的事情。
“为父将来若能调任京城,自然需要一处大宅子。有脸面不说,你娘也能过得舒服一些。”
信是这么写的,大抵是想叫安陵容帮忙张罗,还附带上她娘,真是脸都不要了!
想到生气的事情,安陵容不由的加快了脚底下的步子,任由细碎的雨滴打在脸上,也浑然不觉。
长春宫到了。
纵使是入夜,这儿依旧是灯火通明的,不曾走近,安陵容就听见了里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是弘晴的!
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安陵容正好听见敏妃说话的声音。
“哭哭哭,你额娘不就让你多在这儿和本宫待在一起么?有什么好苦的?你珍璃姐姐这样喜欢你,本宫对你也很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敏妃有些生气。
一旁,琼脂就宽慰道:“七阿哥还小,自然不知道咱们这儿的好处。也无妨,来日他在这住下,慢慢也就习惯了。”
“哼。”
敏妃仍然不满,当即就冷哼了一声。
这时候,守在殿外的小宫女看见安陵容带着人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喊道:“娘娘,柔贵妃来了!”
顿时,殿内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琼脂从屋子里出来,拿着一把伞,撑伞走到安陵容面前,道:“唉哟,贵妃娘娘怎么来了?”
“下着大雨呢,可别淋着了。一个个的都愣着做什么呢?快快送贵妃娘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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