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你有事就快点说,我吃完饭还有作业要写呢。”他坐在兰陵一家开了四十年的老店里,喝了几口羊汤,看着走进店内取餐的男男女女。
他认为亲情之间的隔阂,往往也是一步步形成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你还没吃饭吧,那正好,快点来建设路的时鲜酒店,我和外婆在这里等着你呢。”张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妈,这家稻草鸭做的不错,待会你尝尝。”张丽将手机放在一边,向张母介绍此酒店的几道招牌菜。
“点几道小泽爱吃的菜吧,粉蒸排骨、油焖大虾……”张母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可她还是能清晰的记得自家小辈们各自爱吃的菜。
“哎哟,大姐的记性可真好啊,我都不记得卫国家的那几个小崽子爱吃啥。”梁未看着菜单,态度有些讨好。
“三姨,小舅妈,各位长辈想吃什么就跟服务员说吧,妈,你们聊,我去趟洗手间。”张丽拿上手机,走出了包间。
她今天只打算带着父母出来吃饭的,可路上碰到了三姨,三姨听她妈说到外面吃饭,立马打电话给其他的兄弟姐妹。
这下可热闹了,原本只是她和父母最平常的一顿饭转眼就变成了大家庭的聚餐了。
张丽洗好手,把手伸向自动烘干机吹干手后,拿起放在洗手池边上的手机,拨打电话,“小泽,你到了没?”
建设路的时鲜酒店离学校很近,走路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这都过了十分钟了,孩子怎么还没到。
夏泽农将手里的餐食放在讲台上,然后接了电话,“哦,我找过来了,你们在哪个包间?”
他获悉了具体位置,跑到学校的安全通道,瞬移去了那酒店的洗手间。
“哎,小泽,来,妈妈等你好久了!”张丽一走出洗手间,就见儿子从对面的男洗手间出来,连忙朝他招手。
“老妈!”他朝张丽打了招呼,迎上前去。
“你在同学家住着还习惯吗?要不去外婆家住几天?”张丽搂着他的肩膀,往包间走去。
“不用了,外婆家离学校太远了,上学不方便。”外婆家还有两个舅舅,表弟表妹的一大堆,整天吵得要命,他可不愿意去。
“好吧!”儿子说的有道理,张丽想了想,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老妈,你是把整个家族群的人叫来了?”还没有到呢,就听见门内众多的喧闹声。
“我也不想的,这不是你外婆身体不舒服嘛,我就想着让她别做午饭了,跟我来外面吃得了,不巧碰上你三外婆,你看就成现在这样了。”
张丽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的。
夏泽农让笑容爬上脸,然后推开门,嘈杂声变大了,他拉着张丽依次给坐在里面的各位长辈打招呼。
“哎哟,小泽啊,人长高了点,越长越帅了!”梁未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他坐自己的身边。
夏泽农表面上笑着应和,可人却挨着张母身边,心里腹诽:梁未如此喧宾夺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在这请客呢。
“我听金鹏说你们模考了,小泽考得咋样了?”徐金鹏是梁未的孙子,也是读的九年级,成绩在学校属于中上水平,但怎么也比他要好。
听说这孩子以前考试还考过零蛋,梁未心情大好,大姐的儿女比她的儿女有出息,也会挣钱,不过她的孙子强啊!
“外公、外婆,老妈,你们看,我这次模考都及格了。”夏泽农将各科的卷子拿了出来,放在饭桌上。
传统的教育观念,过分看重分数和规矩,这给以前的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现代社会伴随经济迅猛发展,“内卷”现象渐趋严峻,家庭教育理念随之扭曲,凸显出了显着的功利化趋向。
家族聚会都是喜欢拿自家孩子的成绩说事,这也是他不愿意参加的原因之一。
“好,好啊好啊!”张母取了卷子,一张一张的看分数,看得是热泪盈眶,大外孙终于知道要上进了。
张父等老伴看完了,伸手拿了过去,他读的书少,看不懂上面的题,不过分数还是认得的。
“妈,小泽学习进步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了?”张丽从饭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走到她的身边,俯身为她擦眼泪。
“嗯,我是高兴的,高兴!”张母将旁边大外孙的手握住了,激动的直晃荡,女儿以后的养老全靠他了。
夏泽农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干瘪,皮肤松弛,布满了皱纹,但每一根手指都充满了力量。
“外公、外婆,我饿了,咱们先吃饭吧。”这边在祖孙情,那边一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顿狂吃。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站在酒店门口又是相互之间说了一番客套话,然后各自离去。
“老妈,我同学挺好的,还给我辅导功课了,我想中考前就住在他家了。”他不想回去,只好找了个比较适当的借口。
“嗯,不过你在同学家不比在家里,每天的伙食费还是要给的,爸、妈,你俩和小泽等我一会。”张丽听他说这次成绩的提高全靠他同学的帮助,于是对于孩子提出想长住的要求,立马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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