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瑶呼吸急促,脸用力到涨红,额头豆大的汗不断往下面淌,有多狼狈,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
李银霜过惯了好日子,搬实木床把她累得够呛。
“我不行了不行了。”李银霜已经到了极限,松开手,两块床板掉了一地。
床板失去控制朝着她砸去。
李银霜担心被砸,闪身躲过,不曾想动作太大腰闪着了,脸惨白疼得说不出话来。
夏弥开门,看到李银霜弓着腰,一脸的痛苦,夏瑶瑶想去帮忙,手却腾不开。
“妈,姐姐,你们来了。”夏弥走出去。
她没去扶李银霜,弯腰捡起掉落的板子,“来得正是时候,我刚还说去看看床弄没弄好,这就来了。”
李银霜还以为夏弥是来扶她的,默默地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李银霜和夏瑶瑶死也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进夏弥的家。
“夏弥,你爸提前半个月就和你打了招呼说要来,你让我们一来就去帮你搬床做苦力,你要是不欢迎我们,可以回信提早说清楚。”
李银霜下意识认为这是夏弥对她的一种报复。
夏弥把床板放在门口靠着,笑容很浅,“妈,这真是不怪我,我也提前和那木匠打了招呼,让他提前通知我,没想到能这么巧。”
夏弥装作不知情,把两人都内涵了一番,这可不是帮她,是帮她们自己。
要不是这两人,她还不需要浪费钱打新床呢。
“嫂子,营长提前和我打招呼了,我今天上午路过魏木匠家,顺道去问了一下,他一听说是给伯母和夏同志做的床,抓紧做了收尾工作,然后让我下午去拉。”
石大强把东西放下,也是累得满头是汗,咧嘴露出憨厚的笑容。
“我也是想着去接两位,一起拉回来算了,省得伯母她们晚上没睡处。”
石大强很上道,强调了是给两人打的床。
李银霜和夏瑶瑶气得说不出话。
亏得她坐船的时候还心疼夏弥来这么苦的地方,现在一看,夏弥根本没有一点悔改的心。
李银霜心中对这个养女的厌恶更深。
夏瑶瑶则是不解更多,刚才在码头的时候,在驻守的士兵一听她们是来找夏弥的,就有人开车来送。
她好奇的是,颜一鸣就是个副营长还能用车吗?
等着床安装好,夏弥先给石大强倒水,给人送完水后才招呼愣着的两人喝水。
李银霜坐着,止不住的打量着房子,“没想到你们还能分到个这么大的房子。”
这可比她们住的小院子好太多。
苏州人多口杂,夏家的老宅子根本不敢住,直接封锁,搬到了一处老破小的院子凑合过日子。
夏弥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下班买回来的菜。
“妈,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先去躺着休息,我和姐姐去做饭就好。”
听到休息,李银霜可算松了口气,可一看到连褥子都没有。
“你连床都没铺,我怎么躺?”
夏瑶瑶同样不情愿,刚才搬床她没少出力,为了讨好沈夏弥,她一声不吭的。
现在她连板凳都没有坐热,夏弥就叫她去做饭。
“我去铺床吧,夏弥,你东西放在哪里?”
夏弥恍然,脸上出现歉意,“我,我结婚的时候没这些陪嫁,现在用的都是部队发的,没多的。”
话一出,夏瑶瑶险些控不住情绪。
李银霜差点被气死,忍无可忍,“你爸半个月前就打了招呼,那么多时间你不准备,偏偏等着今天才想起,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夏弥,你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还是尽心尽力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当初你在苏州做的那些龌龊事,你不记得,我们还记得,你别以为你嫁了个当兵的就能抹掉一切。”
李银霜一吐心中不快。
夏弥没想到,这才刚来,脸皮就撕破了。
“如果你是早就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还会养我二十年吗?”
李银霜微诧,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夏弥,发现她眼底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这种缺失的东西是什么,夏瑶瑶知道。
是害怕,以前的夏弥害怕失去父母和哥哥,现在不一样了,夏弥眼神中尽是坦然,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们。
夏弥仰着脸,一双眼睛清澈,表情淡漠。
“你们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是在直接通知我,就和让我嫁到追风岛来一样的,是通知,没有商量。”
夏弥顺势坐下,看着不说话的母女。
“是你们说,我到追风岛后就和你们没关系的,也是你们说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李银霜嚣张的气焰猛地被削减大半。
这些狠话的确都是她们说过的,可这些比夏弥做的那些坏事,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明讨厌我,却还是要装模作样的来追风岛看我的动机是什么,但我想这几天应该是我们这辈子最后的见面机会。”
“以前的做的那些错事,我认,可我也不是生来就是坏的,这一点,妈,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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