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周六傍晚,梨福远带上一家子,准时去了跟老同学说好要会面的餐馆。
深城总体的面貌比起大城市,更像是还处在发展中的城乡结合部;而在其中谋生的人,也多是一些生活简朴的工农群体。
相应地,深城吃饭的地方基本都是一些快餐店或者街边的小摊档,几毛钱一盒的炒粉便能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一块钱任选三个菜的盒饭都稍显奢侈。
所以,梨福远他们去的地方虽然放在广城只称得上是有瓦遮头的高级大排档,但在这边简直像专门为富人而准备的高档餐厅。
大概也想到了这点,梨福远和对方碰面时格外热情,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几分:“烔哥!来得够早啊你。”
“刚到而已。”有些矮胖黝黑的阿烔摆着手,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精壮的男人,“哪,这位是我老乡,阿锐。”
“锐哥,久仰!”梨福远立刻敬了根烟上去。
阿锐回了礼,又看向婉茵带着的梨定龙,客套:“你家孩子长这么大了!怎么称呼?”
“叫定龙,今年六年级了。”婉茵笑了笑,又向儿子提醒,“阿龙,快叫烔哥和锐哥。”
梨定龙有些胆怯地看看两人,迟疑地分别叫了他们。
“龙哥都很醒目啊,哈哈。”阿烔笑着,又朝他们挥手招呼,“来来,先进去坐下。”
站在不远处的上位梨欣长舒一口气:“总算肯进去坐下了,看得我反胃。”
“爸爸好像没这样出去应酬过。”上位梨雨回忆。
“道不同不相为谋。”上位梨欣应着,又拉了拉妹妹,“咱们也进去吧,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又要干瞪着他们吃饭吗……?”上位梨雨忽然有些沮丧。
“你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忽略这段很可能有价值的经历!明明之前还那么着急要紧。”上位梨欣敲了敲她的脑袋。
“不要冤枉我!”上位梨雨连忙抱了头。
“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上位梨欣无奈地抱怨。
“哪有……我进去就是了。”上位梨雨委屈地嘟囔。
众人去了靠里的一张圆桌子,梨福远一家坐个半圆,另外两人坐另一边半圆。他们继续寒暄着,直到菜上齐吃了几筷子才开始谈正事。
“远哥,之前和你说的事有什么想法?”阿烔放下酒杯,先挑起了话头。
梨福远看看正在给儿子夹菜的妻子,先笑了两声再问:“来来来,你细说。”
“咱们合伙,一起干建材批发。”阿烔开门见山地提议,“你在批发生意上有经验,我在进货上有方便,而且咱们都有干劲,一定能搅起些风云!”
“具体怎么个合伙法呢?”梨福远又问。
阿烔清清嗓子,看向旁边的阿锐介绍道:“这位锐哥呢办手续、找地方给咱们存货,我负责供货送货,远哥找客源接单子。”
“哦,那就是各个地方跑啊。”梨福远给饮客分别倒了酒,“我确实认识一些潜在客户,也天天送货,哈哈。”
“对喽,所以阿烔跟我推荐你,说你最干得来。”阿锐夸赞。
“我家阿远一跑会跑一整天呢。”婉茵似乎也在夸赞。
“辛苦是辛苦,但咱们不会亏待远哥的。”阿锐打着包票,“股份我分两成,阿烔三成五,远哥分四成五。”
婉茵眨眨眼,看向丈夫问:“阿远,你平常跑单赚得如何?”
“诶哟,直接问不大好说。”梨福远有些迟疑地转了转酒杯,“一天的钱嘛,扣掉生意的成本和吃喝穿行就没剩多少喽。”
婉茵看回那两人,笑着示意:“烔哥,锐哥,我家阿远养客人和撑着这家也不容易呀。原本的单也要抽空管呢。”
阿锐能听明白,但不大想明白,便随意开解了两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咱们这些单着的也懂,找单子养客人是最麻烦,所以要远哥来咱才能搞定。”阿烔在旁边打圆场道,“这样,我要三成,给远哥五成,如何?”
看来他是真想搞个建材批发公司。梨福远和妻子对视一眼,暂且把这事吊了起来:“五成……唔,比例不错。咱可以考虑一会儿。”
“那挺好的比例啊。我们以后合作开公司,五成算是大股东了。”阿烔马上给他倒了酒。
“哪有,五成还不算话事的。”婉茵又笑了两笑。
“那咱们暂时定好了?”阿锐试图总结,“以后注册了公司,股份我两成,阿烔三成,远哥五成。文件很快就能弄好。”
“现在先这样吧,文件的咱们改日就看。”梨福远举了杯要和他们碰酒,“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喝点酒!”
虽然谈到这种大事情、这桌的气氛有些紧巴,但至少暂时把事情的大框架谈下来了。于是另外三个人也一齐举杯,简单庆贺了一下初步达成共识。
谈完之后,梨福远和两个朋友聊起了其他事情;婉茵有时会跟着聊两句,不过心情放松了一些的她更喜欢把注意力放回宛如空气的梨定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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