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所有兄弟姊妹当中,沈桑和沈霜感情是最好的。
无论做什么事情,姐妹俩都是有商有量。
姐妹中谁遇到了麻烦,另一人定会站出来相帮。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但出了廖敏一事后,沈桑下嫁廖家,过着挨打挨骂的日子,沈霜成了桐院的独独姑娘,日子过得越发滋润。
出嫁后,沈桑回了好几次娘家,每次她跪在聂氏肩头,痛哭不止时,沈霜始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其实说起来,那下毒的点子,是沈霜出的。
倒霉的事情,却全让沈桑一个人承受了。
沈桑思来想去,好像这么多年,她和沈霜之前,都是沈霜出点子,她则按沈霜说的去做。
出了事情呢,沈霜只是随意叫嚷几句,最后承担后果的,都是沈桑。
嫁了人后,沈桑的脑袋好似更加灵光了。
她在婆家受了委屈,沈霜不帮忙也就罢了,还要说好心帮她出气的沈黛的不是。
沈桑再也忍不住,十多年来,第一次站在了沈黛那边,教训起沈霜来。
姐妹俩互相瞪着彼此,四周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沈黛不愿参和姐妹之间的争斗,将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挪动步子,做好默默告辞的准备。
吵了一上午的架,说不累是假的。
安国公府的破事很多,大房的好像尤其多。
沈黛边踱步,边在心中暗想,什么时候大房的人,不要再惹事,再让她劳神费心就好了。
刚走没几步,胳膊就被人扯住了。
不用回头,只是凭力道,沈黛就猜到,不让她先行离去的人是沈桑。
沈黛不得已挤出一个假笑,借口道:“二姐,西市铺子里还有事情要我去处理,我急着出门呢。”
她用力拽了拽胳膊,可是沈桑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裳,根本就拽不掉。
就是说,今日大房姐妹之间的争吵,沈黛非要做见证人不可。
“二妹,那日下毒的事情,出主意的就是沈霜,你可别被她人畜无害的外表骗了。”沈桑拉着沈黛,大倒苦水似的说了一通,“实则呀,她的歪点子是最多的。”
沈霜的脸色铁青,“二姐,你去被廖家的人打坏脑子了,干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嘴上骂着沈桑,白眼却往沈黛的脸上翻。
沈黛无辜至极,她假装没有看到沈霜眼中的怨恨。
一家人之间,无须太多的弯弯绕绕。
沈黛从始至终抱着的想法,就是让安国公府上上下下团结一心。
可是家里人偏偏要与她作对,而她又没有个好性子。
不能忍,也不会让。
犯我者,我还之。
沈黛也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与家人有了矛盾,她还击后。
若是对方低头认错,主动示好的话,沈黛也能大方原谅。
不过她的这种大方,仅限于没有触犯她底线的错误。
若是对方是冲着要她去死的决心,给她挖坑,那么沈黛绝不会原谅。
一如沈琛。
又如齐川穹。
那些刻到骨髓里的恨,挫骨扬灰了都忘不掉。
沈桑像是故意要气沈霜,用她粗壮的胳膊,一把挽住沈黛,肉肉的脸颊靠在沈黛的肩膀上。
活像亲姐妹那般亲昵。
“五妹,往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只相信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说着,刻意用手指了指沈黛。
沈霜当即气得眼角泛红,她紧紧地抿着唇,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快速地转身离开。
姐妹俩的闹剧,在沈霜转身的那一刻总算是结束了。
沈黛迫不及待地将胳膊抽离出来,逃也似的,离开家。
西市铺子一如往日般热闹,街道两旁来来往往的女客比较多。
沈黛穿过后院,目光远眺,与西市相隔一条河的对岸,都是些摆吃食小摊。
京城中,酒楼生意最好的,是三清轩。
沈黛觉得,在对岸置办一间酒楼,买两条小游船,让客人们吃完东西,坐着船就能到西市来采买。
也别有一番趣味。
刘利急匆匆赶来,告诉沈黛:“三姑娘,前面有两位夫人,说是想要见您。”
素来与外人并无过多接触的沈黛,实在想不到,是哪里的夫人要见自己。
带着好奇,和刘利一起去了前面。
有两位身着华服的夫人,正在雅间饮茶,见沈黛来时,纷纷站起身来。
眼前的两位夫人,沈黛觉得眼熟。
她皱起眉头,仔细回想,愣是没有想起来是谁和谁。
还是那两位夫人,跟轮番介绍自己,沈黛才想起来,她和两位夫人在宣王府见过。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沈黛清楚地记得礼部尚书府的朱氏,还有户部尚书府的石氏是怎么轻贱她的。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沈黛眼眸蒙上一层寒冰,“不知二位夫人,找我何事?”
在沈黛看来,这两位夫人,和许似锦是一伙的。
许似锦的人就是沈黛的敌人。
对待敌人,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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