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和金玉看着绝情的一家人,恨不得上去将他们捏死。
这哪里是什么家人啊,仇人也不过如此了。
沈虞倒是很淡定,毕竟她也喜欢看他们倒霉。
她正要张口反击,就看到皇上身边的太监手持明黄圣旨而来,口中喊着:“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沈家嫡长女沈虞博学多才,特将清理京城下水道积垢的工事交予其督办,暂封其为六品工部主事,于四月一日去工部衙门赴任,责期一月,钦此。”
这圣旨不伦不类,哪有因为一个临时六品官就颁发圣旨的?
简直儿戏。
但不管是否儿戏,圣旨一般,这事情就成了定局。
而且,这还是皇上当即将近二十年的皇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参政,第一次参政就是为了给一个女子颁发这么个圣旨。
最最最关键的还是,沈太傅自诩皇党,却完全不知道皇上要给他的女儿颁这么个圣旨。
这圣旨在沈太傅看来,不是圣旨,是拍在他脸上的巴掌。
哦不,确切的来说,这圣旨是拍在沈夫人他们脸上的巴掌,打在沈太傅脸上的是降龙十八掌。
沈虞笑眯眯地接过圣旨:“臣定不辱命,办好这差事。”
沈太傅气得脸红脖子粗,怒斥:“沈虞,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皇上一起胡闹,你可知今日这圣旨,意味着什么?”
沈虞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圣旨,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这意味着皇上愿意亲政了,也意味着皇上是一个开明的君主,不拘一格降人才。”
她振臂一呼:“金玉金盏陈婆子,随本小姐出去,本小姐带你们体验一下打脸的感觉。”
陈婆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热血极了,跑得飞快:“老奴去给小姐备马车。”
沈虞竖起食指摆了摆:“准备马车,再给金盏备一匹马。”
陈婆子领命麻溜跑了,那腿脚利索得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
“金盏,等会儿你在门房拿个铜锣,沿着京城最热闹的街道跑三圈,一边跑一边告诉大家,我要在午门澄清这些日子的流言,并且宣告一下我一届女子得了个比状元郎还高的差事这个好消息,记住语气一定要足够嘚瑟,拉高大家对我的仇恨值。”
状元郎的翰林院编修,才七品,她这可是六品,虽然是个临时的,但也足够拉仇恨和嘚瑟了。
因为她是女子啊!
金盏也燃起来了,兴奋地高呼:“是,小姐。”
想想都刺激。
憋屈了这么几天,终于要翻身啦。
沈太傅见沈虞如此行事,当即阻拦:“沈虞,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此就不怕惹了众怒。”
沈虞笑嘻嘻的道:“父亲放心,我并不是真的要去拉仇恨,我是为了洗刷这些日子的谣言。”
“太傅府这么好,我可不会离开。”
要离开,那也是我把你们榨干了之后主动把你们踹了,而不是让你们踹我。
她说完不再搭理的沈太傅,还问来宣旨的太监要不要去看热闹。
那太监当即同意,看热闹也是今日的重要任务呢。
沈虞他们利索地走了,沈太傅怕沈虞做出什么将整个太傅府都覆灭的事情,连忙招呼人去备马车。
沈雪他们也都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委实好奇,沈虞要如何洗白。
总不能是让齐尚书出来给她作证,可皇上这圣旨下来,齐尚书越是出面作证,越是能说明他跟沈虞的关系不清白。
沈虞坐着马车到午门的时候,晏屿已经在那里搭好了台子,周围也有了许多围观的人。
沈太傅一见这场景,有一种要昏过去的感觉,他都不敢露面,唯恐众人迁怒,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呆着。
沈雪忍不住问:“姐姐到底要干什么?”
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沈虞了。
沈治也是握紧拳头:“她一个女子,站在那台上,供人看着像什么?”
“当乐子吗?”
沈夫人亦是咬牙切齿:“我真的是后悔生了她这么个孽障。”
围观的人亦是在周围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明白沈虞这是要闹哪一出。
有些人看到沈虞就骂,但刚开始骂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强行捂嘴,抓到阴暗角落揍一顿,渐渐地便没有人敢骂沈虞了,可却是堆积了不少民愤,只等一个缺口,这民愤就会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沈虞。
但沈虞像是看不到众人的愤怒一样。
渐渐地,来午门这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日头也越升越高。
有人抬了好几张桌子来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那桌子上堆着高高的账册。
沈虞见时间差不多了,人口规模也足够大,围观的人耐心差不多告罄的时候,方才从一个桌子下掏出一个她手搓的无电版扩音器。
这玩意儿虽然扩音效果没有她那个世界的好,但也比干扯着嗓子吼要好一些。
金玉见她把扩音器掏出来,悄悄铜锣,用内力道:“安静,现在听我们家小姐说话,会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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