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珠珠蹲在院中,跟她哥一起整理芦苇,张荷将他们俩整理好的芦苇扎成结实的一小捆,然后扔上刚搭建好的小棚子上。
棚子是按照许文杰身高搭建的,张荷踩了个小凳子,又踮着脚都还够不上。
许安看着张荷吃力的模样,就劝说,“娘亲,等爹爹来吧。”
许珠珠也点点头,附和说:“等爹爹。”
张荷会心一笑,想着也罢,自己逞强扎上只怕不结实,说不定过几天就用不了了,便想着等许文杰回来再搭。
谁知道她还没下来呢,许文杰就推开院门进来了。
许珠珠打量着自己老爹。
许文杰神色如常,从面色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过仔细看看,还是能隐约看出自己老爹英俊的面容上,微蹙的眉头。
许文杰说不上心烦,就是心中有些闷。
按理来说尸体交给了衙门整件事情也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可刚刚他从村里回来的时候,路过那时与书生见面的地方,又生出几分感慨来。
瞧着年纪比他小,又是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模样,就这么被人害了,实在可惜。
他已经将那书生说要青山镇的事情都告诉了衙门,只希望衙门那边能在镇上查出点什么吧!
这样想着,他已不知不觉行至家中,见到妻子正准备搭棚顶,手举着一把芦苇,踮着脚尖又踩着凳子,还是够不着,气得跺脚。
从他认识张荷以来,许文杰鲜少见到张荷这样俏皮可爱的模样,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一时间眼里都是妻子娇憨的动作,只觉得又好笑又觉得惭愧。
“荷娘,别摔着了,快些下来吧!”
许文杰急忙上前,将张荷扶了下来,“等我回来就好了,怎么还自己上了,万一摔伤了可怎么好?”
许珠珠心里啧叹,她短手撑着下巴,在旁边瞧着自己老爹老娘,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这狗粮吃得她还挺开心。
“珠珠,你傻笑什么?”
许珠珠沉醉其中,许安好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也朝着张荷和许文杰方向看。
明明只是两个加起来都不满十岁的孩子,按理来说什么都不懂得,可张荷竟然被两个孩子看着老脸一红,她别过脸上,一把推开了扶着她的许文杰。
向许文杰急声道:“快些搭好。”
许文杰瞧着张荷突然红扑脸,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家娘子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人了,并不特显苍老,他有点想捏捏自家娘子的脸蛋。
又怕自己娘子又臊起来了,终究还是抑制住了这个想法,便笑着去扎棚顶去了。
有了许文杰的加入,张荷只要负责扎好芦苇,许珠珠和许安就被张荷赶到一边玩去了。
许安就去旁边背书去了,许珠珠看着自己哥哥这努力的模样,觉得他以后一定是考状元的料,就是额头看着不怎么高……
许安说要带着许珠珠识字,她吓得跳开三米远。
心里嘀咕着急个屁啊,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就是繁体字嘛,等到了读书的年纪再学也不迟。
许安天天跟许珠珠待在一起,知道许珠珠不爱读书,也不再强求,就说让她自己玩一会儿,等他背熟了今天的功课就来陪她玩。
许珠珠无所谓,她又不是真的小孩,于是又凑到了张荷旁边插科打诨。
调整好心情的张荷正一边扎着芦苇,一边跟许文杰讨论那名书生的事情。
“……这么说,只怕是难了?”
张荷听了许文杰的解释,感慨道。
听自己相公说,那书生瞧着不过弱冠之年,很是年轻,就这样悲惨离世,实在可怜……
许珠珠在旁边也偷听到了一些,同样感慨世事无常,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但是听自己老爹的话,按照现代的标准正是个大学生,意气风发的时候……
许珠珠不知不觉唉声叹气起来,倒是引起了张荷的注意,摸了摸许珠珠的头,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许珠珠心里清楚,自己是张荷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张荷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有二十多岁的成人心理,也不会认为她已经能在自顾自地感慨他人的命运了?
但许文杰就不一样,他一向认为自己女儿众不同,所以觉得许珠珠八成是听到了那书生的事情,正在悲天悯人呢,于是插了进来。
“原来我们珠珠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看来以后家中可是要出个女诗人了”
许文杰打趣道。
多不多愁的许珠珠不知道,但是女诗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凭着她肚子里的二两墨水,就算是写打油诗都够呛的。
于是不好意思地溜到一边去了。
坐在凳子,许珠珠沉着脸思索了片刻,有些犯愁了,她皱着眉托着下巴,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张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小丫头近来稀奇得很。
许文杰倒是察觉出一二了,他有仔细观察到,最近可回收垃圾桶出的木材更少了,自己跟女儿也每天认真察看手册,想在里面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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