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张家院外还没围着这么多人的时候。
张小林听着院外传来的声音,瘫坐在床上,颤颤巍巍躲在被子里面,捂着耳朵,吓得瑟瑟发抖。
昨天夜里,他一瘸一拐和她娘,艰难将他爹抬进屋子,她娘急得团团转,嚷嚷着要去叫大夫,实在不行让他三叔四叔来看看。
他好说歹说才将他娘劝冷静下来,叮嘱他娘先不要声张。
他三叔不必说,只是他四叔主意向来大,凡事他告诉了三叔知道的事情,就算他不告诉他四叔,他四叔也从来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去许文杰家偷东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他爹还正经喘着气,又死不了,用不着叫什么大夫。
谁让他爹站着说话不腰疼来着?
这样折腾了一夜,他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睡去,结果没睡多久就听到院外传来妇人和孩子的哭声。
恰好他的房间并没有窗户,昏暗朦胧中,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加上那抽噎的哭泣声幽幽传来。
精神紧张的他,一度以为是鬼追到他家里来了,躲在被子里惊恐万分,更是动也不敢动。
直到他听到院子外渐渐聚集了许多人,他才冷静下来,想出去查看一二。
奈何自己腿脚不便,只好让他娘去院子里看看,谁知道张陈氏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院里传来的吵闹声更大了,还夹杂着他三叔的声音。
这段时间,张小林满腹疑问,按捺不住的他,还是决定一瘸一拐地往院外走去。
不想刚抓住门把手,门猛地被往里推,他毫无防备,受伤的脚躲闪不及,被夹在下门缝间,带着撞倒在地。
……
门内。
那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张小林抱着受伤的脚,在地上蜷缩着咒骂哀嚎,“他奶奶的,是哪个狗娘养的暗算你爷爷….”
许珠珠嘴角笑容没压下来,有些幸灾乐祸了。
虽然盖着厚厚地棉袄看不见伤口,但想起昨夜里张小林走路的姿势,只怕伤得不轻,何况如今又被夹了一下?
众人听了话,更是憋笑得难受。
这下可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了。
这边的罪魁祸首张三爷刚要去扶起他,听到这话,面子上哪里挂得住,忽冷哼一声,“大好男儿,被门夹了一下就受不了。”
刚恢复得脸色瞬间又黑了下去,伸出来的手也立刻收了回去。
张四爷看在眼里,也慌忙上前扶起张小林,和善地解释:“你三叔也是担心你和你爹,可不能乱说话。
“儿啊!”
张陈氏惊呼一声,赶紧扶起张小林,又急忙轻声附在张小林耳边道:“你怎么出来了,快些进屋去吧,许家人找来了。”
张小林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望向院外的衣着正常,神态与常人无异的张荷母子三人,整个人一怔。
他脑子乱糟糟的,眼瞧着他三叔和四叔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眼前一遍一遍闪过的画面,是昨夜里许家院中的两个人影。
他们没死!那许文杰呢?或许是他死了,所以变成鬼来捉弄他?可两个孩子都在这里……
张小林直接忽略了张四爷的话,下意识拿起手边的拐杖,眼珠子转了转,咬了咬牙又放弃了,直接忍痛站了起来。
做轻松模样走了出来。
许珠珠等知内情的人看着直皱眉。
张小林可不顾这么多,一双眼死死地瞪着张荷母子三人。
“你……你们没死?!许文杰呢?”
他咬牙切齿,又带着满满的愤恨与不甘。
这话是张荷问的。
“相公自然有相公的去处。”
张荷没什么可隐藏的,便大方坦荡承认,眼底带着挑衅,“张小叔何至于这么奇怪?莫不是昨天夜里,偷了什么东西,又被什么吓到了?”
果然没死!他奶奶的,他被耍了!
张小林气炸了,他怕鬼,不代表他肯吃亏,不报这个仇,他这辈子都睡不踏实!
“我偷你大爷!”张小林朝地上猛啐了一口,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种亏。
不仅东西没顺到手,反而赔了一只脚,想起昨夜的画面,顿时暴跳如雷,“臭婊子,一家子杂种,敢装神弄鬼唬你爷爷!”
连腿上的伤都不顾了,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张陈氏,拎起拐棍,面目狰狞地朝着张荷三人挥去。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许珠珠还是有些担忧。
连一向蛮横地张三爷都看呆了。
张陈氏后知后觉,“儿啊!可不能动手!”没能拦住。
“小林,快住手!”还好张四爷眼疾手快,忙虚虚拉住张小林,当然是没拉住。
眼瞅着棍子挥舞而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忍闭上了眼睛,霎时,闷棍声响起。
“啊——”
一声哀嚎划破老鸭村冬日的清晨,出乎意料的,不是妇人的声音,而是男人尖利的声音。
再回过神来,只见张小林又一次呲牙咧嘴的,抱着腿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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