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的内心充满了混乱与痛苦,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一切。他感到自己在不断地从梦境回到现实,而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曾经试图反抗,试图揭开真相,可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残酷的事实:他被困在这个地方,像一只笼中困兽,逃不出,无法摆脱。
“我是不是疯了?”
林泽的声音几乎没有人能听到,他喃喃自语,重复着那个问题。每次想起过去,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些不真实的画面——地下室的怪物、朋友的死状、以及那个陌生的声音。然而,当他睁开眼,看到的只是那间单调的病房,和日复一日、冷漠无情的治疗。
但这一切不能继续下去。
他不能坐视自己成为那个永远困在这里的病人,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无法接受自己被这个世界当成疯子。林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不再任由自己堕入那种无尽的怀疑与恐惧中。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
林泽决定暂时放下自己心头的疑虑,选择暂时配合疗养院的治疗。他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更多的信任,进而得到脱身的机会。他开始表现得更加平静,开始回答医生的问话,甚至参与一些他原本完全不想做的活动,比如与其他病人互动,参加集体治疗。
周文依然是他每天最常接触的医生,林泽表面上与他保持着表面的礼貌和冷静,但内心的警惕却从未减弱。周文是他唯一需要接近的人,只有他能提供出离开这个地方的线索。
“林泽,今天你状态不错。”周文走到他面前时,眼中闪过一丝观察的光芒,“看来你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情绪平稳了不少。”
林泽没有马上回应,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药瓶。药物的味道苦涩难忍,每次吞下去,他都会觉得自己像是吞下了灵魂的一部分。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正常,尽管内心充满了不安。
“是啊,感觉好多了。” 林泽终于回答,语气冷静,“我想早点康复,早点回到外面。”
“这是个好心态。” 周文点点头,似乎并没有怀疑他,“保持下去,疗养院会继续提供最好的治疗帮助你恢复的。”
林泽开始仔细观察疗养院内的一切,寻找任何可能的漏洞,任何能够帮助自己逃脱的机会。每天的生活似乎都如出一辙,但在他内心的某个地方,一股渴望自由的冲动在悄悄滋长。
他注意到,疗养院的保安似乎并没有一直对所有病人进行监视,尤其是那些表现得“顺从”的病人,往往能享受到更多的自由。他和其他病人之间的互动,慢慢被医生们视作“康复的表现”,于是,林泽开始在人群中积累信任——看似无害的言语和微笑,实际上是他策划逃脱计划的一部分。
他每天早晨与其他病人一起晨跑,见缝插针地与几个病友交流,了解疗养院内外的情况。而每当他回到自己的病房时,手指便会在床单下偷偷摩擦着那把小刀——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它。那把刀不是很锋利,但足够切开床上的束缚绳。
夜晚,病房的灯光昏暗,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林泽躺在床上,脑袋清醒得出奇,思索着一切可能的突破口。对于周文,他越来越感到无法信任,不仅是因为他是这里的主治医生,还因为他对林泽的每一次表现似乎都充满了深刻的兴趣。这种眼神的变化,像是他早就知道一切,甚至能预测林泽的每一步动作。
但林泽明白,自己必须拿出决心,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曾经的那些朋友——那些被他遗忘的、悲惨死去的人。
……
这一天,林泽终于等到了一个突破的机会。晚上,他照常服用了药物,随后躺在床上,假装入睡。等到深夜,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疗养院的守夜人开始进行常规巡逻。林泽悄悄从床下摸出小刀,割开了床头的绳索,轻轻放下脚步,走向病房的门口。
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门外没有人,他的心跳几乎能听见自己耳朵里传来的声音。终于,他推开了病房的门,轻轻地跨了出去。
在暗夜中,林泽迅速穿过走廊,心中没有一丝犹豫。他不再回头,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声音:“离开这里,逃出去,活下去。”
就在他即将靠近出口时,一个突然的声音打破了他所有的宁静:“你不该这么做的,林泽。”
林泽猛地转身,只见周文站在走廊的尽头,眼神平静,但语气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
“我……该怎么办?” 林泽的声音在颤抖,他明白自己被发现了,整个计划几乎已经失败了。
周文缓缓走近,露出一个冷笑:“你不明白吗?你根本无法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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