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叔面色阴沉,那神情恰似暴雨将至前厚重的乌云,黑沉沉得仿佛能挤出水来。他狠狠地瞪向杨洪,目光中仿若携带着能将人洞穿的锐利锋芒,怒声道:“都怪你!小姐全然是为了救你,才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与功力,致使身体极度虚弱,这才昏厥过去。”
杨洪一脸惊愕,那模样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压根没想到会是这般缘由,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葛叔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在公园,不知缘何你竟被恶灵附身,变成了一个怪物的模样。小姐为救你,与那怪物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虽说最终,小姐成功将恶灵剿灭,把你救下,然而等她回到家中,自己却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听完葛叔的这番话,杨洪方才知晓事情的全部真相。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内心无比的自责。
雪姨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小姐天性善良,即便知晓会是如此结局,也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的。”
杨洪望着慕容婉柔安静的面庞,她的脸庞白皙似雪,却毫无血色,杨洪心中满是愧疚,他暗暗发誓,定要想方设法报答慕容婉柔的救命之恩。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铭记这份决心。
这时,医生走了进来。医生身材高大,却微微有些佝背,脸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露出疲倦与专注。他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慕容婉柔的状况后,说道:“病人的情形暂时稳定下来了,但仍需好好调养一段时日。这段时间千万不可让她再受到任何刺激。”医生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杨洪连忙点头,犹如捣蒜一般,额头上渗出道道细密的汗珠,表示一定会多加留意。
杨洪在慕容婉柔的病房里陪了她许久,在葛叔的再三要求下,这才准备离开医院。
此时已至深夜,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昏暗,那灯光仿若风中残烛,忽明忽暗,寂静得令人心生恐惧。杨洪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每一步都谨小慎微,生怕鞋底与地面的轻微摩擦之声会吵醒其他病人。
当他经过护士站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平素总是忙碌不休的护士们此刻竟一个都不见踪影,护士站的桌子上摆放着凌乱的文件和用过的注射器,显得格外冷清。杨洪心里泛起一丝疑惑,如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但也未作过多思考,继续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门缓缓开启,里面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电压极不稳定。那灯光时亮时灭,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惊悚场景。杨洪犹豫了片刻,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簌簌滑落,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后,电梯门缓缓合拢,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老旧机器发出的痛苦呻吟,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突然,电梯里的灯光彻底熄灭,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杨洪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他试图按下紧急按钮,却发觉所有的按钮都毫无反应,那按钮摸上去冷冰冰的,毫无生机。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冷风从头顶吹来,那风寒冷彻骨,仿佛裹挟着冰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方窥视着他。杨洪不敢抬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然而,门外并非一楼的大厅,而是一条阴暗潮湿的走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味。那气味浓烈至极,令人作呕,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弥漫。
杨洪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眼睛瞪得极大,不知所措。他想要退回电梯,可电梯门却迅速合上,向上离去,只留下一道冰冷的金属墙壁。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踏入了这条诡异的走廊。
走廊的墙壁上布满了水珠,那些水珠晶莹剔透,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光泽。地面也略显泥泞,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啪嗒”的声响。杨洪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黑暗中唯一的生命迹象。他一边前行,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仿佛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幽幽传来。杨洪立刻停下脚步,屏气凝神仔细倾听,然而那声音虚无缥缈,让他根本无法确定其来源。
就在他刚准备继续前行时,一个黑影从他身旁倏地一闪而过。杨洪只觉一阵凉飕飕的风猛地掠过,吓得他急忙转身,可身后却空无一物。
此刻,杨洪的心跳犹如脱缰的野马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冷汗。他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满心期望能尽快寻到出口。
不知走了多久,杨洪总算看到了一扇门。他满怀希冀地推开门,却发现里面是一个杂物堆积如山的房间,一股更为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鼻而来。
正当他打算退出房间时,门却猝不及防地关上了,任他如何使劲都打不开。杨洪绝望地用力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大声呼救,然而回应他的唯有自己的回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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