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此乃世人皆难以挣脱的规律,杨洪亦未能幸免。他本以为自己丧失修炼能力后,便能顺理成章地过上往昔那种平淡如水的生活。然而,现实远非他设想得那般轻松。
曾经,他每日睡前与晨起都会修炼静心诀,即便那时灵气稀薄,他仍能切实感受到灵气在体内缓缓流淌的奇妙触感。可如今,他失去了丹田气海,别说灵气难以触及,就连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
在慕容家时故作洒脱的种种表现,如今皆如一个个无情的巴掌,狠狠抽打在他的心上。杨洪本欲洒脱不羁,既然无法修炼,那就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算了。在生死边缘徘徊时,兄弟情谊、父母之恩、男女情爱,那些未竟的遗憾纷纷在他脑海中浮现。既然留有遗憾,那就尽力去弥补吧!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逐渐偏离他最初的设想。不知怎的,他变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李强、王依依,还有慕容婉柔三人陪着杨洪,在校园的操场上缓缓踱步,一圈又一圈。且说慕容婉柔,摆脱家族封印的重负后,整个人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而且由于成功突破到结丹期,她的身上更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从容。
“小洪子,你到底是咋回事?”李强走着走着,耐心渐渐耗尽,眉头紧皱,语气中透着焦躁。
杨洪停下脚步,眼神略显迷茫,“我,我只是想做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普通大学生?你说谁呢!”李强佯怒,瞪大了眼睛,“我不就是普通大学生?我有像你这样吗?”
“你不知道,当时我濒死之际,想到了你,想到了依依,想到了我爸妈,还想到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就觉得人生充满遗憾,甚至我到现在还是个处男!”杨洪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在喃喃自语,头也垂了下去。
王依依听到杨洪最后那句,脸“唰”地一下红透,羞涩地转过身去,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遭遇这一切。”慕容婉柔满脸愧疚,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自责。
“唉,这怎能怪你,我答应你的事,哪怕要付出生命,我也绝不退缩。况且,你帮我的已经太多了。我这人向来如此,别人可以亏欠我,我却决不能亏欠别人!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踏实。”杨洪依旧那般坚定,目光清澈而真诚,只要别人对他有一丝好,他都会铭记于心。
“可你现在变成这样,我已经跟我爸讲过了,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你!”慕容婉柔心中的愧疚愈发深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焦急与不安,她深知自己为杨洪做的那些事,远远比不上杨洪为她的付出。
“我们去找周一仙吧,他不是想收你为徒吗?或许他有办法呢?”王依依突然提议,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其实她在心里想着,周一仙算得真的很准,上一次,如果她听了周一仙的话,不轻易相信别人,或许就不会经历那么多波折了。
“对呀,明天我们就去,我还有好多事想问他呢!”李强也赶忙附和,双手兴奋地挥舞着。
想到周一仙,杨洪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对啊,找周一仙,让他给自己算一卦,说不定就能知晓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了。
第二天,杨洪他们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略显湿滑的羊肠小道艰难前行。道路两旁,曾经繁茂的树木如今大多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初冬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地上堆积着厚厚的枯黄落叶,宛如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厚毯。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周一仙的住处。这里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宁静而祥和。一座小小的木屋静静地坐落于略显萧瑟的山脚下,四周环绕着一片在寒风中依然挺立的翠绿竹林。那些竹子修长且挺拔,犹如坚守岗位的忠诚卫士,默默地守护着这座温馨的木屋。
初冬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寒意,吹得人的脸颊生疼。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悠悠岁月里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木屋的烟囱中升腾起袅袅青烟,给这清冷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屋前的小池塘里,水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枯萎的荷叶低垂在冰面上,像是在沉睡中等待着春天的唤醒。池塘边的几棵梅树却已悄然绽放出点点红梅,为这初冬的景致点缀上一抹艳丽的色彩。淡淡的梅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神宁静。
虽然他们已不是首次前来,可望着眼前这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景象,心情瞬间放松下来,仿佛所有的难题都已不再是难题。
慕容婉柔是第一次来到周一仙的住处,她从小看惯了家族府邸那宏伟壮观的建筑,看到此处的简单纯朴,心中竟也生出几分喜爱,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与好奇。
由于提前打过电话,周一仙早已在家中静候多时。杨洪他们一行四人,手中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东西。
周一仙倒也不客气,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将东西放置在旁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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