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真没有白吃的午餐,自从看了那信,小五便有所察觉,无论这哥俩是否有预谋,这事多半不假。帮不帮?
这淀山湖有水道通太湖,从太湖到宜兴,再到金陵,方便许多。
军车颠簸,不利于伤员恢复,且只能白天行车,这一路都是人口稠密地区,不必要的麻烦肯定也不少。
如果能解决这事,让朱家角出船,把他们送到宜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这些念头在小五脑中电光火石般的转动,决心一下,他哈哈一笑。一手扶住姚镇长,一手接过酒杯。
“姚兄,这事我接了。”
“多谢…”姚广平刚要感谢再拜。被小五未松开的手一把托住。
“姚兄,你知道的,我赶回金陵是有任务的,所以我不能耽搁许久,这事一了,还得麻烦你安排船只,把我们送到宜兴,两辆汽车带不走,就卖给你们镇上,如何?”
姚广陵抢话道:“这有什么不行,那车我看了,重新上个漆,谁知道是军车!”
都是聪明人,什么军车的,你让它是啥就是啥。哥俩对视一眼。
姚广平也连声称好,又端起酒杯,和小五一碰,一口喝尽。
第二天清晨,小五与姚广陵各带30多人,分乘两木质货船,在湖面薄雾中,缓缓驶向淀山岛。
快接近岛时,岛上的了望哨发现了他们,开枪示警后,小五叫停了船。
“我要上岛去看看,你安排个人带我过去。”
“曲长官,这太危险了吧?”
“没事,打起来,死的都是中国人,不如留下命和鬼子拼。你放心,这些人能凶过鬼子吗?”
见小五心意已决,姚广陵也不再劝,安排两个当地队员,上了船尾拴的小船。
小五冲姚广陵抱了下拳。
“姚队长,你只管在这听信,如有情况,请听老吴的。”说完对刘小虎一招手,“咱们走!”
小船在两个保安队员的操弄下很快到了小岛一处简易小码头。
七八条汉子端着枪,直直得对着小船。一个腰上插着把左轮手枪的青年,高声喊道:“你是来送钱的还是来送命的?”
小五立在船头,“哈哈”一笑。
“这就是李团长的待客之道?连请我上岸喝杯茶的勇气都没有?”
那青年倒也爽快,高喊“那就请吧!”
话音刚落,小五单足一用力,人跃了起来,这七八丈的距离,被他从下而上,飞一般的跃过。
岸上的人,只觉眼一花,一个青色的人影己立在他们面前。紧接着,又一个黑色的身影飘然而落,立在刚上岸那人的身侧,小虎也上了岸。
“好身手!”那青年赞了一句。
上前抱拳道:“老大好身法,不知为何替那姚家效命?”
小五也抱拳还礼。
“鄙人姓曲,中央税警团,少校参谋。只因公务,路过贵地,听闻你们有些纠纷,今天特来做个说客。”
自己上来就说自己是说客,可不多见,况且还是个军官。
“在下李春蛟,外号李麻子。今天,你这说客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不见得吧,咱们就在这儿谈?”小五倒是谈笑生风。
李春蛟倒也佩服他们的胆量,在七八条枪口下,还能如此淡定。
“那就请吧。”说完,一摆手,让手下收了枪,领头走向离码头不远的一处小屋。
“李团长,你这官可不小啊,我一个少校,团长可是中校,上校哎!”
小五进了屋,熟人一般开起玩笑。
李春蛟也不恼怒,也哈哈笑道:“这是自封的草头王,要是人多些,我就封自己是军长呢!”
“那李兄,这团长是为打鬼子而封的,还是为了卖个好价钱而封呢?”
李春蚊闻言,走到墙角,展开一面红底白字的旗帜。
“你看!我就是想到日本人可能会祸害乡亲,才从太湖赶回来的。不为了抗日,我回这小岛干什么?”
小五看着那旗上“抗日救国第一团”的字样,一字一句说道:“既为抗日,又为何与政府为敌,抢劫乡里?”
“与政府为敌不假,可我们从未行那抢劫的勾当!”
“那抢劫商铺,勒索钱财,不是你们干的?”
“是我干的,可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抢了那几家吗?你怎么不打听打听,这几家都是什么人?他们欺压百姓,勾结官府,大斗进,小斗出,逼得多少人卖了地,还要卖儿卖女。就说鱼行的廖家,就逼得咱这岛上原来百十来户人家,只剩下这三十多家,那些人家被逼的没了船,还不罢休,还要人家妻女,这样畜牲,我没杀了他们,已是手下留情了。”
李春蛟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道:“这姚家虽说没有做下什么恶事,可他们只知道仗着官府的身份捞钱,镇上的事从来不问。告状的穷人连告状的门都进不了,他们这就是助纣为虐。我要他们点钱,为抗日做点事,有什么不对?”
这一席话,不禁让小五有些动容,这李麻子不像是匪呀,倒还真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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