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什么时候停止供应麻辣香锅?”昌掌柜追问。
“正月初六到十五正常供应,这之后我们就只供料包了。”
炒制麻辣香锅费时间又废人,卖底料效率更高。
又跟几人沟通送货送到腊月二十八,年后初六再开始,大过年也需要休息下。
李玉瑶看几个掌柜来时兴致冲冲,回去蔫蔫巴巴,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们是她的第一批分销客户。
可也没办法,从长远看,只有建作坊,流程化,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目送一行人离开,李玉瑶到村口与李老太等人汇合。
马氏几次欲言又止。
李玉瑶当做没看到。
镇上过年气氛浓郁,到处张灯结彩,火红的对联和年画染红了一条街。
“过年这镇上可真热闹!上次来还是五年前……”崔氏意识到说错话,捂着嘴,讪讪一笑。
这几年李玉瑶舔狗老孙家,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有钱逛街。
李玉瑶没在意,拉着李老太进了一家布店。
一小厮看到五人,四女一男,穿着粗布衫,衣服上还有补丁,打头那个小姑娘虽穿着细棉,但也是老旧款式,一看就是没钱的。
原本他都起身了,打量后又懒散的坐了下去,嗑着瓜子,没有迎客的意思。
“伙计,你帮我拿一下第二排第四个那匹布呗?”李玉瑶选了一个藏青色精细棉,给家里男人们做衣服,正好。
黑衣小厮撇了眼,穷酸,“那一匹布要一两五钱,不拆开卖。你买得起吗?”
“谁买不起?你这伙计狗眼看人低!”
马氏跳脚,敢说她们买不起!
她今日出来,可装了二两银子!怎么就买不起!
“一两五钱?玉瑶,还是买粗布的吧,便宜又结实。”
李老太有几分恼,拉着玉瑶准备换一家。
“买粗布的话对面,那里粗布多,我们家不卖那下等物件。”
伙计吐了个瓜子片,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时不时张望门口,好碰个有钱的主顾接待。
李玉瑶蹙眉,狗眼看人低。
“我要看那个布,你拿还是不拿?”
伙计仍旧漫不经心,“既然买得起,那先给钱,给了,随便看。”
穷酸,没钱还来他们这高档铺子,看看摸摸又不买,耽误他接待贵客。
“既然买不起就赶紧走,别挡着做生意,大过年的,人这么多,你们呼啦啦站一排,挡了贵客道儿。”
见四人脸色难看,也不拿钱,他便知几人没钱。
“人啊,穷点不要紧,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你说是吧?”那伙计跟旁边卖货的伙计笑着打趣,那人也嘲笑打量几人。
引得其他客人也哄堂大笑。
“这铺子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儿,你们应该去对面,他们家便宜。”
“就是,买不起又来铺子里晃悠,让伙计忙前忙后伺候着,完事儿拍拍屁股走了,这种人真是可恶!”
“你们咋知道我们买不起!”马氏气得脸红脖子粗,这城里人说话咋都一套一套,一句接一句,跟机关枪似的。
“你们能拿出来一两五钱银子买布的话咋还穿那打补丁的衣裳?看看你们脚上,穿的都是补了又补的布鞋,头上也没个发饰,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吧?”
其他人“哈哈……”
李玉瑶瞪了眼那挑事的伙计。
后者哆嗦了下,随机又挺直腰板,他怕什么,一个农妇而已。
“那些人都不用提前掏钱,就可以看布;看了不买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到了我们这儿就需要先交钱才能看?”李玉瑶眼神一冽。
“那些人一看都有钱啊,人家身上一个钗子顶你们全部身家了!你们呢,也就比街上乞丐看着干净些!”
那伙计嘴巴依旧不干不净。
真是晦气,碰到个难缠。
往日他这么说,那些人羞得早就走了。
“哎呀,姑娘你们快走吧,挡着柜台我们还怎么挑东西啊。”
“没钱就别进这门,真是晦气。”
其他顾客七嘴八舌讨伐,那伙计气焰更加嚣张,脖颈子都要仰到天上去了,斜眼睨着众人,高高在上
“再说了,你这种人穷逼,一来就奔着便宜的细棉去,还不是为了打肿脸充胖子?”
“我们家红袖坊名声在外,府城好多贵人都来买;你们这种穷逼一进来就只买那便宜的细棉,临走还要喝上二两香茶,回到村里跟人显摆今日在红袖坊买了布。”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红袖坊买了什么绫罗绸缎呢。”
话音刚落,顿时就有人黑了脸。
排队结账的几人,看了看自己手里抱着的细棉,以及刚喝过的二两香茶,脸色青得厉害。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心虚得不敢言语?”小厮得意,殊不知铺子里部分人冷了脸。
“你看看,我就知道;赶紧走吧,别被围观得同村人看了笑话。”
“你!欺人太甚!小妹!我们……”马氏急得不得了,她只带了二两,但她知道李玉瑶肯定带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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