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霖爽朗的笑了一声,勾着他的下巴亲吻着:“行啊,那你以后跟我姓,以后咱俩的崽也跟我姓。”
“好。”
季袅笑着,眉眼温润:“都是你的,应该的。”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明月楼。
季默夜枭这些熟面孔已经提前进了明月楼,驾车的夜隼平日里不在宫中,在天机楼主事。
他停稳车,从车上跳下来,放好脚凳,这才回禀道:“主子,到了。”
九霖先撩开车帘下车。
看季袅弯着腰出来,一见风,先咳了两声,九霖便忘了他是装的,上前将人直接抱下来:“怎么就咳成这样……”
话说了一半,他忽然反应过来,又有些无奈,将人放下,扶着他的肩膀道:“走了,进去暖和。”
四月天着实已经很暖和了,季袅却还裹着厚重的披风,靠在九霖怀里,低低地咳嗽两声:“有劳阿霁。”
九霖趁人不备踩了季袅一脚,在他耳边用只有季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他妈,装这么像,我都要忘了你是个好人了。”
季袅由他扶着进了明月楼,轻笑:“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就值得你这样费心。”
两人的步子一踏进来,老鸨子便迎了上来。
明月楼的老鸨子,说是老,看着不过三十左右岁模样,身段婀娜,体态柳叶眉鹅蛋脸,一双水杏般的眸子风情万种。
还不等靠近,被夜隼拦住,递上一张花笺:“我家主子不喜生人靠近,还请妈妈留步。”
老鸨子一看花笺,更是满眼放光:“原来是贵客,牡丹阁在二楼,奴家这就带二位贵客上去。”
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带季袅二人往楼上去。
进了包厢,夜隼吩咐了老鸨,没有吩咐不要进来打扰,看老鸨子满面堆笑地下去,夜隼给季袅他们关了包厢的门,转头往隔壁去了。
嘿,兄弟们,老子来喝酒了。
即便包厢里只剩了季袅和九霖两个,季袅也仍旧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模样。
九霖有些奇怪:“这里又没旁人,你怎么还装?”
“阿霁常年在北疆征战,最擅长伏击诱敌,怎么才能让敌人入彀?”
季袅轻咳了几声,笑着问。
“那能一样吗,那么多人看着呢,可如今这包厢里只有你我,左右也都是我们的人,你怕什么?”
九霖给他倒了杯酒,笑着问。
酒是宫中带来的冰魄醪,就连酒器饮食,一并都是季默提前准备的,确保无人有可趁之机。
安保都做到这份上了,九霖觉得着实没什么可担忧的。
季袅笑笑,接过酒抿了一口,声音轻软缥缈:“气场的转变有一个过程,但凡中间打断,总不如连贯着自然。我这个样子习惯了,一时也放不下,不如就这样了。”
正说话呢,老鸨子已经站到了楼下的舞台上,笑靥如花地对着大厅里吵吵嚷嚷的客人们道:“各位老爷公子,想容马上就出来了,还请各位爷稍安勿躁。”
“陈妈妈,容姑娘今儿跳什么舞啊?”
人群里,有个清亮的声音喊道。
季袅循着声音看过去,勾唇笑了笑:“吏部主事谭华,看着老实厚道,吏部出了名的爱妻如命,居然也来这种地方啊。”
“所以说啊,男人的嘴不可信。”九霖把他往怀里揽了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肩膀,“还得是老子对你好。”
季袅笑了一声,打趣道:“怎么,阿霁不是男人?”
“嘿,季长烟,挑我刺儿呢?”
九霖笑着瞪他。
“是阿九。”
季袅纠正他的称呼。
“好吧好吧,小九,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熟悉的面孔?”
九霖懒得和他计较,捏了他一把,听他闷哼一声,满意地转了话题。
“有,好多。”
季袅往下扫了一圈儿,懒洋洋地:“朝中勋贵子弟、六部各品级官员,来了不下三十,军中的将领也不少。我若是乐意,当场就可以开印议事了。”
可真是一部都不少。
就连郑凛那老头子都在。
明儿他就问问这老头子,西城灭门一案进展如何了,他就跑来逛楼子。
还有金源那个老混蛋,和他讲价钱的时候各种哭穷,跑来看美人儿跳舞倒是能一掷千金。
回头他就把大理寺卿叫来问一问,官员狎妓,怎么论罪。
季袅其实也知道朝中官员多狎妓,毕竟天机楼的眼线无处不在。
可是从小黑账上见到的,和自己亲眼所见,完全不是同一个心情。
亲眼所见,季袅只想挨个儿扒他们一层皮——
论不论罪的,他真不在乎。
但是罚金,他们得给他足额交齐了。
季袅脸上带着笑,眼底覆着霜。
九霖忍不住乐了。
瞧季袅这副模样就知道,今儿进了明月楼的朝臣勋贵都要倒霉了。
他忍不住也四下打量了一圈儿,朝中文官要去层皮,武官们怎么不得配着啊,瞅瞅都有谁,记下来,今冬将士们的棉衣可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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