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宫外,绯衣提着几坛酒,拜倒在地:“右遣使绯衣求见魔尊!”
魈夜闪身从宫殿出来,蹲到绯衣面前,啧啧的瞅着绯衣:“哟呵哟呵哟呵,难得呀,你怎么舍得把你这酒给我喝啦,求了你十几次你都不给,今天转性啦?”
绯衣抬头,微微一笑,道:“不是给你喝,是请你陪我喝。”
魈夜被绯衣柔媚的笑容晃得一愣神,收敛心神,狐疑的跳开,上下打量绯衣,终是抵不过阵阵酒香笑容谄媚的拉起绯衣。
绕过正殿,只见回廊轻萝帷幔,在夜色里随风舞动,哪里是赫赫有名的魔尊宫,倒像是个未出阁女子的闺房,比绯衣的右遣使宫还要温馨甜美。
绯衣愣了一下,眼里涌起万千思绪,却什么也没说,脚步未停随魈夜入内。
魈夜的寝宫绯衣已经很久没有来了,曾经千墨还在的时候,经常来魔尊宫陪魈夜谈天说地,那时候的后殿金碧辉煌,金杯金盏,目光所及一切都要是金的,就像魈夜的模样,端的是魔界至尊,一切摆设都是最奢华的布置,后来凤秣陵说魔尊宫太俗了,都是金灿灿的楼阁,让人觉得浮夸,一点品味修养都没有,于是魈夜和千墨两人嘀咕两天后,立马撤走了金器,种花树,购买字画,摆菱镜,挂秀帘,修修搞搞了一个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惜凤秣陵后来再也没来过,魈夜也不拆掉。
酒过三巡,魔尊魈夜有点上头了,两人撇开酒碗直接举着坛子往嘴里倒酒,“绯衣我跟你说...千墨那家伙最不仗义...你不知道吧,那次...多久?我忘了...呃不重要,我俩打赌,有个卖花的姑娘,我俩就说...比谁帅,不许给钱,凭个人本事,谁先拿到那姑娘的花,谁就赢了...”魈夜趴在桌子上,扯着绯衣的袖子,跟绯衣告状。
原来是他俩以前干的混账事,“然后呢?”绯衣难得捧场,捧着酒坛子问他。
“千墨那混小子...耍诈,本来是我赢的!”
绯衣托着腮帮,醉眼迷离的看着魈夜,呵呵傻笑,千墨虽说平时低调,没有魈夜嚣张,但是在腹黑方面,魈夜确实不是千墨的对手。
“那小姑娘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我...我把你...你教我的幻术都使出来了,那姑娘...不好意思看我,脸红红的,我现在都还记得!”
绯衣也趴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去抓另一个未开封的酒坛。
“可是,幻姬,你知道吗?千墨...那个王八蛋,什么都没做,最后他就说了一句话,那姑娘就把花给他了...就说了一句话...呜...王八蛋。”
“他说啥...啦?”拉着酒坛弦往面前拖。
“他说,他说...姑娘,我是他弟弟,他托我过来要你一朵花...”魈夜侧头抹了一下眼角,动作特别快,可是绯衣还是看清了那点星光,她抓起那酒坛塞进魈夜怀里,“来,喝酒!你们俩幼不幼稚!”
魈夜抬手一口饮尽,解了片刻的尴尬,继续嘟囔:“王八蛋,幻姬,你说千墨...千墨是不是王八蛋?”
绯衣只觉得头好重,她推了魈夜一把,竟然自己一屁股滑去地上,魈夜大笑,起身来拉她,脚步虚浮,绯衣一带,魈夜也栽倒在地,两人就这么靠在桌腿上,把带来的几坛子酒全喝光了。
“你看那个....星星,是不是在..转圈?”
酒坛子滚出去老远,魈夜终于醉了,平时总是带着坏笑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躺在地上,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睡颜像个小孩,绯衣只觉得满嘴苦涩,看他平日里没心没肺的逞强胡闹,只有酒醉后的他,才会露出,那一身的伤。
绯衣轻轻叹了口气,自打千墨离去,他们总提起千墨,似乎说得越多,千墨就离得越近,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能抹去,魈夜心里有多痛,绯衣也有多痛,都说魔是没有心的,他们只在乎自己,可是魔也会痛,也会为了不被看见,死命咬着牙。
绯衣抬手给魈夜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这几百年来,你从来不说一个悔字,你的心里真的不后悔吗?千墨因她而死,魔族因她差点被灭,魔尊因她被封印了五百年,绯衣因她只有七魂五魄,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像一句诅咒,会从耳朵直接烫到心底,烙印到灵魂上,如果魔也有灵魂的话。
他们没有说那个女人相关的一句话,可是她就在这里,就在呼吸之间,让他俩都小心翼翼的回避。
看到魈夜这个样子,绯衣放心了,松子酿的酒在她的严格要求下,已经很厉害,如果是个凡人,喝了这么多,恐怕得昏睡一个月了,但是魈夜毕竟是魔尊,不可掉以轻心,绯衣只求能让他昏睡三天,只要过了这三天,要杀要剐,随他。
为了防止万一,绯衣在一进门时候就对魈夜施展了幻术,她是魔界幻术最厉害的人,一上手,对魈夜用了最高阶的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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