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的时间,黑蛇驮着重月跃进殿内,重月经不住风连连咳嗽,黑蛇赶紧清理出来一处软榻,让重月倚上,安顿好了重月,她走到重凌面前跪下,大殿里只有重月低低的咳嗽声。
重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蛇,他没发一言,起身绕开,疾步到重月身边,伸指扣在腕上,探查她身体状况。
重月黑漆漆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打转,松子她见过,她知道他哥把他们带进王陵,又把她接来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一男一女人类,让她有点奇怪。
“哥哥,绯衣...有个人类姐妹?那个人族,为什么有你的长相?”她声音小小的,细细的。
“人族都是变态,”重凌失笑,抬手揉重月的脑袋,“一言难尽。”
重月仔细看了看重叶,又盯了一眼离花的面皮,了然道:“人族都是些狠人呐,哥哥。”
重凌明白七窍玲珑的妹妹发现了端倪,他不再解释,点了点头。
“还有呀,哥哥,她怀孕了。”
“什么!”重凌猛地回头,差点扭了脖子,“谁怀孕了?”
“她呀。”重凌伸手指了指离花,继续说道:“又不是你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重月咬指甲,目光澄净的看着重凌。
“我...”重凌噎住,脑子一转后喜笑颜开道:“月儿,多亏有你,咱捡到宝了。”
他妹妹的感知能力一直强于他,所以对于重月的话,他从来都不质疑,如果离花有身孕,那只有一个结果,景帝的孩子!他这是把人族的皇子掳走了。
离花闻言瞪大了眼睛,盯着重月指着自己的手,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慢慢移到自己腹部,手也慢慢抚了上去,什么?我有孩子了?
她这些时日确实感觉到小腹隐隐有痛感,以为是御蛊的后遗症,如今看来,感觉确实异样,在乞丐村时候她了无生趣,突然腹部涌上的热流让她感觉口渴饥饿,原来是她的孩子,在用他的方式让她活下去。
她目光复杂的望了松子一眼,闭上眼隐去所有情绪。
重凌坐回软榻,经过刚才的小憩,精力恢复了很多,他默默在体内调息,禹癸一族的封印之术实在强横,慎行殿一战至今已经大半个月了,还能感觉到经脉的凝涩,内息也是断断续续,强烈的不安感让他觉得不能再等待。
他起身,走到黑蛇面前,微微俯身的压迫感,让黑蛇跪着的身子一紧,他满意的看到黑蛇本来直挺的头微微下垂。
“你和白蛇,为我父亲做事,有多久了?”
“属下全心全意只为少主!”
重凌目光嘲讽的看着嘴硬的黑蛇:“哦?全心全意的为我,却执行着妖王的令?”
黑蛇尖牙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
“刚才你来的路上,应该已经看到一些痕迹吧。”
黑蛇还是沉默着,重凌哧的一笑,身子后仰:“你不说也无所谓,该说的不该说的,白蛇已经交代完了。”
黑蛇跪着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恐惧在眼内蔓延,“不如,你细细跟我讲讲,咱们妖王都有哪些动作,我给你个痛快,可好。”
黑蛇抬手拍向天灵盖,重凌手比她更快,黑蛇的手被弹开,整个人也被甩到地面,重凌眯着本就狭长的双目,声音冷漠:“敬酒不吃吃罚酒。”
红狐从旁边软榻上起身走过来,微微风起,等她走到黑蛇面前的时候,已经化了原型,一丈多高的大狐狸踏在黑罗刹身上,抬嘴便往她七寸位置咬去,黑罗刹惨叫,身子在地上翻滚,慢慢一条大黑蛇现身,瘫软在地上,红狐前掌踩着她,等待重凌下一步指示。
松子不忍心,挡在黑蛇前面求情道:“黑蛇跟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忍心!”
重凌看着松子,突然想到什么,他微微抬手指着松子,对黑蛇说道:“你如果乖乖回答,我给松子痛快,如何?”
黑蛇如石雕般突然停了所有的挣扎,她硕大的蛇头转过来,看着挡在她身前的松子,满眼悲伤。
重凌微微笑了,他挥了挥手,红狐挪开爪子,坐到一边,黑蛇化成人形,慢慢地爬起身来,脖子处两排清晰的血洞,擦去嘴角血迹,她不动声色地顺手擦干泪水。
黑蛇面如死灰,踉踉跄跄地走到重凌面前跪下,重凌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她开口,并不催促。
黑蛇声音嘶哑,好歹能听清,她说道:“二十多年前,您在人界,热毒发作,我姐妹二人那时候被抓回了妖界。”
重凌回想起来,那时候他快要死掉了,在一家人走楼空的医馆翻草药,他身边一个随从也没有,那时候病危,还着急埋怨两姐妹跑哪去了。
“ 我们二人,被妖王种了蛇虱,蛇虱十分强大我二人无法,每个月得那人一滴血,才能活命。”
“所以,我做药人的时候,我父王是知道的。”重凌淡淡的说,被迫还是主动叛变,重凌已经不在乎了。
“不是知道,是妖王让您当药人的,那条雪蚕就是我二人奉妖王命送去给人族宁水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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