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瑶在房间来回踱步,直到周昌柏沉着脸打开房门。
她连忙上前:“爹爹,她怎么回来了,她怎么回来了?回来了我怎么办?我不想死。”
“像什么话,师傅们教你的规矩呢?”
周水瑶退到一边,掰着手指,满脸委屈的挂着眼泪。
“爹爹,我们之前的计划火烧别院……”
周昌柏连忙打断她:“不可,宋家嫡子要来拜访,不可出现事端,且那女子也不是我可以动的了的。”
他现在想起万俟芜,地牢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就会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打颤。
“宋家?那个宋家?”
周昌柏叹气,面上隐隐担忧:“还能是那个宋家,宋国公,夫人是崇晚公主,嫡长女是皇后,儿子是天子近臣,整个中州除了他家,还有那个宋家。”
“中州宋家,宋公子。”周水瑶面露向往。
可惜被周昌柏看穿:“瑶儿,我劝你放下你的心思,宋家不比寻常人家,再加上你的容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话却触及到周水瑶的痛处,她将手边的杯子一挥,摔在地上变的粉碎,她异常痛苦的摸着自己的脸庞。
“为什么,为什么我生来就是这副模样?为什么……连寻一个好一点的亲事都不成,姑姑,姑姑明明答应我的……”
“唉……”周昌柏叹气,他唯一的女儿,他也只是希望她余生可以幸福,别出纰漏而已。
……
房门打开,里面的人影让一人一鬼惊呆,那人站在窗前,把玩着一只竹子编织的小兔子。
兔子乖巧可爱,有模有样,放眼看去,兔子从一开始的不成样子,到最后的精致可爱,全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可见主人对它们的喜爱。
他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盆,盆中还冒着冷气,无数的冰块中间,放着一具尸体。
听见房门被打开,那人抬头看向来人。
紧皱的眉头松开,声音沉闷:“周姑娘,好巧,又见面了。”
“巧么?”她前脚刚刚到,他就已经摸到别院了,她从来不相信巧合。
“不巧么?”宋绫昭重新看向手中的兔子,拳头慢慢握紧。
周水鸢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她只是感觉眼前的人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
万俟芜抬脚迈进小屋,往冰块堆积的地方而去,少女安静恬静的躺在冰块上,还是初见那一身的白衣。
仔细看,冰块上的少女竟然与宋绫昭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眼睛。
“她走时,痛苦么?”宋绫昭来到她身后,手中还握紧半只没有编织完成的兔子。
痛苦么?她是应该是不痛苦的吧,毕竟一击毙命,大脑应该来不及反应吧。
不过她说的不算,她扭头看向周水鸢,只见周水鸢连连摇头,才说道:“应该是不痛苦。”
说完她轻轻拿出木匣子打开,将里面的心脏小心翼翼的捧出,放在尸体上的窟窿中。
刹那间,宋绫昭感觉尸体上的心脏血肉重新生长,仿佛恢复了心跳。
再看过去,又恢复了正常。
心脏归位的瞬间,周水鸢感觉到浑身充满力量,这几日出现在她身体上,被她小心翼翼用袖子藏住的尸斑也不见了。
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自己的尸体都说完了许多。
“姑娘能通鬼神?”宋绫昭问。
疑问,却是肯定。
“幼时学过一些诡玄之术。”
她也没有否认。
“她……在这里么?”
万俟芜明白宋绫昭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周水鸢,那怂鬼却连连摇头摆手,明显是不愿意。
她叹气,对宋绫昭说道:“你去附近的凶肆或是寿器店,买点好看的年轻少女穿的紫色衣服,若是没有,就让师傅现做。”
马上意会她的意思,宋绫昭点点头,身形一跃消失在窗外。
“你害怕什么,你的模样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这不一样。”周水鸢趴在窗台上,看着自己的编织的小兔子,笑道:“我现在编兔子的手艺已经炉火纯青了,编不出这么丑的兔子,不过那些编织品都被留在庵堂了,没办法带出来。”
她走到周水鸢的身边,除了宋绫昭触碰过的那几只。还有散乱的竹条,已经枯黄,桌子上布满了灰尘。
周水鸢就这样趴在灰尘上,比灰尘还轻。
“小时候,无聊我就这样看着窗外摇晃的竹子,好不惬意。”
她想伸手去摸摸周水鸢的毛茸茸的脑袋,还是忍住了。
这只怨鬼啊,和正常的怨鬼一点都不像。
想着她利用周水鸢的身份,万俟芜有些内疚的开口:“阿鸢,我借用你身份的事……还没有给你道歉,等……”
周水鸢连忙打断她:“你看,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尊重你的秘密,但你帮我找回心脏,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看着周水鸢仰着的脑袋,她心中触动,忍不住动容。
她哪里是好人,她利用她的怨气让身体恢复机能,后来又想利用她的身份回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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