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死,一直是高宇轩的逆鳞。
原本浑不在意的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凝固。
他缓缓抬起头,原本清澈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如潭,令人不寒而栗。
凛冽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空气似乎都冰冷了下来!
“白翠屏!”
他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斥着杀意。
“谁给你的胆子,用如此轻蔑的语气提我父母!”
单单一句话。
让白翠屏吓得瞬间噤若寒蝉,喉咙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扼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江碧涵也愣了一愣。
她没想到,之前在自己面前温柔体贴,重话都不敢说一句的高宇轩。
发火的时候竟是如此吓人。
浑身的气势,竟是比之血战沙场多年,手中鲜血无数的猛将丝毫不让。
“你怎么跟我娘说话的!”
回过神,怒气油然而生,江碧涵色厉内荏地质问。
“敢做就要敢当,我娘哪里说错了!”
高宇轩冷笑出声,“江碧涵,你们今天反倒提醒我了!”
“从前商户们找江家要钱不是我指使的,但从今天开始,他们会天天来要钱!”
“之前交给你父母掌管的铺子,也会一一要回来!”
“不行!”
白翠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满头的珠翠随着她猛地大喊,差点从头上掉下来。
“铺子是我的,你凭什么拿走!”
那些铺子可是她的命根子!
说着,白翠屏怒视着高宇轩,“我女儿可是朝廷官员,朝廷不会任由你如此放肆的!”
“凭官府登记的铺子主人是我!”高宇轩讥讽地看了一眼白翠屏。
随即看向江碧涵。
“今天晚上,我就会派人去接手铺子,希望江将军早点准备好!”
江碧涵握紧了红缨枪,指甲几乎要在枪身上捏出指印,难以置信地开口。
“高宇轩,你何必赶尽杀绝?”
“伯父伯母战死沙场,现在只有我能庇佑你!你知不知道怀璧其罪,没有权利钱再多也只会给你带来祸患!”
高宇轩无语至极。
一个四品红缨将军,真以为在京都这种一块砖头砸下去可以砸死一片四品官员的地方有什么权力?
“江将军,你号称将军,其实不过是个四品武将而已。”
“我高家背后的依靠是你想象不到的存在,不久之后,我也会继承一品兵马大元帅的位置,用不着你多操心!”
说完,高宇轩懒得再跟江家人多话,转头吩咐宝平。
“把该干的事情干完!”
“是,少爷!”
宝平一直在旁边看着,憋得满肚子气,早忍不住了。
此时听到高宇轩的吩咐,嘴角一咧,直接指挥带来的下人跑上台阶。
架好梯子往上爬。
不多时,大门的牌匾被卸了下来!
见此情景,被震惊在原地的江碧涵和江父江母终于反应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这是我江家的牌匾!住手!”
江父江母急忙上前阻拦,一边拉住下人取下牌匾的动作,一边朝高宇轩怒吼。
“快让他们住手!”
“你到底要干什么!”
牌匾对于有身份的人家来说,和主人的脸几乎没有两样。
除了太过老旧需要更换或者搬家的时候,从来不会拿下来。
即便是需要清洗,主人家也宁愿让下人踩着高梯子上去擦,在主人家眼中,牌匾比人命还重要得多!
当初为讨江碧涵喜欢,高宇轩选用的是上等紫檀木!
制作成牌匾挂上去。
给江父江母长了好一阵子脸!
但现在退婚了,他自然不会再容许原本的兵马大元帅府上挂着他亲自让人打造的江父牌匾。
相对的,他带人卸江府的牌匾。
便如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江家的脸!
江碧涵脸都黑了,咬牙怒视高宇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人住手!”
她压根不相信高宇轩所说的话。
高家当年是风光过很长时间不错,可那是建立在高伯父修为超群,为大周建下了无数功绩之上!
高伯父死了,这些功绩自然烟消云散!
若是能继承一品兵马大元帅的位置,高宇轩何必庸庸碌碌几年,没有半点成就?
江碧涵自以为自己摸清楚了在朝中为官的规则,认定高宇轩说大话只是为了博面子,让自己履行婚约。
“高宇轩,不要以为用继承一品兵马大元帅这种胡话就可以让我反悔。”
“你现在不住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又一次从江碧涵口中说出原谅两个字。
高宇轩唇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内心更觉得可笑。
他淡漠地摇摇头,口中淡淡吐出一句话。
“那就不原谅吧!”
说完,直接翻身踩着马镫上马,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宝平他们已经将江府牌匾彻底取下,随手扔到了大街上。
汗血宝马仰头长啸,飞驰而起之际,重重踩在牌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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