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岁末的脚步悄然临近,小城被一层淡淡的寒意轻轻包裹。街灯下,雪花又开始零星飘落,给这个古朴的小镇披上了一层银装。
冬天的天亮得迟,青州一中八点钟的广播操声音开始的时候,县城街道两边的铺子陆陆续续开始营业。商店的橱窗里,挂起了各式各样的新年装饰,大红的福字、花花绿绿的春联,闪烁的霓虹灯,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鞭炮声遥相呼应,预示着新的一年的临近。
卖音响和唱片的店铺反复播放着崔健的《一无所有》,邓丽君《甜蜜蜜》,前者声嘶力竭,痛苦万分;后者即使在寒风中也让人心生暖意。人们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上,挑选着年货,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与喜悦。
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冬天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靠窗户的同学的脸上,青春的脸上生动飞扬。三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也纤毫毕现,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书本,黑黑的睫毛不时地飞舞,手中的笔在纸上旋转,记录着每一个重要的知识点。
在她的旁边,谢霞也同样的专注,她的目标是近期目标是超过三妹,成为全班第一,高考目标是像去年的状元刘尚玲一样考入清华。
“三妹,你看看这个数学题,我总是算不对。”谢霞皱着眉头,手中的笔停在了试卷上。
三妹抬起头,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她轻轻地笑了笑:“别急,我帮你看看。”她接过试卷,一行行地审阅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教室的另一角,靳楠正和同桌偷偷地互传纸条,讨论着周末去哪里逛。
“程成,你这次考试准备得怎么样?”坐在后排的张勤学蹬了一下凳子。
程成转头,没好气地说:“及格就行,我又不打算考清华北大。”
时间一天天过去,期末考试的脚步越来越近。三妹和谢霞每天都是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她们两人成为了班级里最勤奋的学生,也是老师们最看好的苗子。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像她们一样。有些学生选择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他们逃课、逛街、打架,仿佛青春就是一场肆无忌惮的游戏。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学生们像是从笼子里放飞的鸟儿,充满了自由与喜悦。三妹和谢霞也松了一口气,但她们知道,这只是短暂的休息。
太阳还没有落,只是显得很无力。西北风刮着,吹得干枯的白杨树枝乱晃,电线在呜呜呜地叫。
三妹早早回到了位于城乡结合部的家。刚进门,那只老白狗懒洋洋地叫了声,等于打了招呼,又回自己温暖的窝里去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家庭,简陋但温馨。天寒地冻,张婶也终于可以不去田里劳作,而是坐在炕上拧麻烟绳,准备纳鞋底,为过年的新鞋做准备。不过,今年,她还要为老二做嫁妆鞋。
农村的腊月是结婚的旺季,大约一年里腊月最闲,家家户户都养了过年猪,有猪肉白面,过喜事也罢,过年也罢,都很体面。
三妹的二姐也要在这个月结婚。家里忙碌起来,三妹也加入了筹备婚礼的行列。
“三妹,你帮我把这些鞋垫用红纸包起来。”大姐把一厚摞鞋垫放在三妹面前。
三妹点点头,她拿起鞋垫,一双双图案不一,有的是双喜字,有的是喜鹊踏梅,有的是并蒂莲开,有的是鸳鸯戏水,三妹用红纸细心地包装好。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为姐姐的幸福感到高兴。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三妹家的气氛也越来越热闹。村里的亲戚朋友都来帮忙,大家一起忙碌着,欢声笑语不断。
婚礼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三妹的二姐穿着红色的嫁衣,头发挽起,双眸如泉水一样清澈,圆润的脸庞俏丽动人。她坐在红喜床单上,静静地等候着良辰吉时。
三妹看着姐姐幸福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感动。她知道,姐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姐夫在县城种子公司上班,经常来家里帮忙,个子很高,很削瘦,人很客气。用当地话说很“乔”。
接亲的队伍来了,六个人,都骑着飞鸽自行车,车头上挽着大红花,两个年龄大点的,两个中年人,还有两个小年轻。他们个个西装革履,一本正经。他们先去上房吃菜喝酒。
吉时到了,一个中年人到了二姐闺房,给二姐披上喜衣,盖上盖头,接二姐坐上车后座,带着二姐走了。六弟作为押轿娃,也坐着自行车走了。
张婶张叔和大姐、三妹、四妹、五妹以及奶奶和一众亲戚送二姐出门,张婶抹着眼泪。三妹对二姐说:“你一定要幸福!”
庄子的人三个一伙,两个一撮,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凡是添箱了的庄里人要到张婶家吃席,四个凉菜六个热菜,还有长寿面,都是庄里最好的厨子的手艺。添箱的东西有脸盆、暖水壶、镜子、枕套、床单、被面等。
二姐结婚后,第二天回门,她骑着彩礼之一的凤凰牌自行车,身上仍是出嫁时的装扮,圆圆的脸庞红红的。二姐皮肤又白又嫩,寒风一吹,红彤彤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