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长。夜深人静,王悦都会拿起织针,一针一线地编织着毛衣。可一天天过去了,看着其它室友在抓紧复习,她心中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平静,她的焦虑如同乱线一般。
很快,这场单方面付出的所谓爱情很快就遇到了考验。
时间如织针穿梭,在寒潮到来的前夕。王悦把毛衣终于织成,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她的深情与期盼。她满心欢喜地拿给高扬,高扬接过来,嫌弃地说:“才织成,这几天快冻坏我了!要是我妈织,早穿我身上了。”
王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想着自己熬夜的辛苦,想辩解两句,却见高扬已拿着毛衣离开,便默默地转身往回走。
王悦回到宿舍,三妹看着王悦失神落魄的样子,问:“王悦,你不是给高扬送毛衣去了吗?怎么是这副样子?”
“没什么,只是忽然不高兴了。”
三妹猜想到可能是王悦没有得到高扬的肯定,有些失望。于是,又心痛又生气,拉起王悦,说:“走!跟我打一会儿乒乓球。”
扫落乒乓球台上的枯叶和尘土,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多半个小时,身上都出了薄汗,这才一起往回走。
“三妹,我今天才真觉得我太贱了。我辛苦了这么半月,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得到。”
三妹没有说话,只是搂住了王悦的肩膀,拥着她向前走。三妹觉得王悦此刻需要的不是理性的分析,也不是同仇敌忾,而是拥抱和倾听。
三妹知道,对他人的情感指手画脚是不理智的,她已经对王悦暗示过很多次了。一个人选择开始一段感情,还是结束一段感情,都要发自内心,有了外力干涉,总会有后悔的一刻。
他人是无法决定别人的感情的。往往越反对,反而越靠近。
到宿舍门前,三妹对王悦郑重地说:“这学期快结束了,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悦说:“好姐们!一言为定!”三妹很高兴。
两个小姐妹相拥着走进宿舍,三妹发现宿舍不似以往的叽叽喳喳,再一看自己床边坐着两个男生,是程成和李勇。是自己宿舍,没问题吧?
“你们找我?”三妹疑惑地问。
程成和李勇有点羞答答,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张蓉芳看不下去了,对三妹说:“昨天,男寝室被偷了,除了饭票装身上的几个人,其它人的饭票全没了。这一周还有三天,他们断顿了。想找我们化缘。”
三妹“哦”了一声:“这事啊,那我们给凑凑。”
“给多给少都行。”程成赶紧表态。
“那你们先回去,一会儿我们给你们拿过去。”蓉芳说。
“谢谢你们!”程成和李勇红着脸走了。
三妹想,他们这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开的口,一定要想办法给他们凑一些。
三妹对宿舍的伙伴说:“姐妹们,谁都会有遇上难事的时候,男生的饭票被偷也是倒霉了。我们帮他们一把,多少不拘,一斤也要,二两也行。给他们凑一凑,解一下燃眉之急。”
“我拿一斤。”蓉芳说。
“我也拿一斤。”王悦说。
“我也不多了,给二两吧。”陈莉说。
……
三妹也拿出了一斤,这样一班的8个女生拿了5斤5两,二班三班女生10人拿了3斤2两。
三妹和蓉芳叫上陈莉,一起给男生送去。她们去敲男寝室的门,是程成开的门,“张三妹、蓉芳、陈莉,你们来了!快进来坐!”程成忙着将一把椅子上的衣服和书本取下来。
“这是我们凑起来的饭票,8斤7两,不多,你们分分,后面实在有困难了,我们再想办法。”三妹站在门口,只感觉十几双目光射过来,像200瓦的灯泡照过来,炙热难耐。
“谢谢!这些就够了!你们也不容易。”李勇抢先说。
三妹从来没有来过男生宿舍,在十几双眼睛近距离地注视下,她也没有勇气多看一眼,蓉芳和陈莉也没好到哪儿去,她们脸全红了。
“我们走了!”三妹说。
“进来喝口水再走!”李勇说着去倒水。
“不用了不用了!三人异口同声。边说边转身就走,仿佛怕被谁拽住一样。
三个女孩走出男生宿舍,互相看了两眼,笑了。
“我们是去送温暖,却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陈莉伸开心,这冷么的天,手心里真的出汗了。
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向女生宿舍走去。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老高,银钩似的月儿冷嗖嗖的,不远处,星星或聚或散,闪着微光。夜空像深蓝色的幕布,偶尔有一架飞机闪着红绿光飞过,听得见嗡嗡的声音。
进到宿舍,女生们七嘴八舌地问男生怎么说的。
蓉芳说:“男生说‘谢谢各位姐姐妹妹。’大恩容后再报。”
“不会吧!还大恩?”大家哗啦啦笑起来。
三妹和陈莉笑了。三妹说:“意思差不多。就是要我们代他们谢谢大家。”
大家大家说笑几句,又猜男生宿舍的偷盗事件是谁干的,有的说是外面拾荒的人干的,有的说是其它宿舍的人干的,还有人怀疑有人监守自盗。三妹说:“要是福尔摩斯在就好了!”
“查案还是让他们男生自己去想办法,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急。”蓉芳说道。
然后,宿舍里重新安静下来,读书的读书,睡觉的睡觉。街道音响店里传出《冬天里的一把火》:“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一首激越热情的歌,在寂静的夜里,在风和距离稀释后,变得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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