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跟随着纱帐之中人的动作而动。
他们皆想知道,禾瑛仙子究竟如何赐福?
乱世之中,多少人杀人易子,在“四皇子”一身纯白色的罩袍,干净的不似尘世之人。
只是生于乱世,人也消瘦轻减,较之后世憔悴许多。
沉静的面目之上,毫无感情,举手投足之间便是看透凡尘的桀骜孤高。
“圣女”
“请您为苦主赐下灵药。”
随着他清冷的声线响起,一瞬间,屋内全部的眼睛都盯着纱帐之后若隐若现透露出来的女子身上。
她身披白纱,即便隔着轻纱,仍是容色清丽,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淡然自若,宛若一朵纯白的栀子。
忽而她睁开了眼睛,“四皇子”跪下,依在她的耳边,倾听她的话语。
“是”
他点头道。
而后扶起她伸出的手臂,自腰间抽出银刀,迅速在她腕上划过,鲜红的血瞬时喷出!
鸣栖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祁朝惊得一瞬间握住了双拳,被鸣栖按住轻轻摇头,示意不要多大的动作。
止阳凝起眼眸,与鸣栖交换视线,两人都看出了端倪。
禾瑛仙子似乎任凭“四皇子”摆布。
很快,喷溅的鲜血,接满了一方银碗。
“四皇子”取下布条,为禾瑛仙子将伤口系上,他以前额贴在禾瑛仙子的伤口上,口中念念有词。
“圣女慈悲为怀,怜悯众生。”
随着他俯下身的动作,楼中四处的信徒随之下跪,纷纷虔诚地合起手掌,
“圣女怜悯众生!”
从始至终,禾瑛仙子在纱帐背后,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就宛若一尊雕像,伫立在他们面前。
以最光鲜完好的模样,遮掩了所有的痕迹。
“四皇子”将血递给四公主,四公主闻到血腥味的刹那,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拼命在用眼神望着他们求救,眼巴巴地在说:‘能不能不喝’
她哪里知道装病,居然还得喝血。
银碗已经被‘四皇子’置于唇边,她硬着头皮闷了口。
但令人没有料到,血一入腹,顿觉神清气爽。
所有的饥饿、痛楚是疲惫都一扫而空。
她原先抵触至极,饮下后,甚至有些留恋,盯着银碗残余的血,还想再要一些。
“四皇子”的目光骇人,冷淡如霜雪,四公主不禁浑身发抖,瑟缩地后退。
“苦主觉得如何?”
四公主再也忍受不住他的视线,急忙爬起来,点头道“我好了,好的不得了。”
“四皇子”兜帽中的脸冷了一冷,重新对着圣女虔诚地行礼。
四公主赶紧学者他的模样,“多谢圣女”
见此,祁朝小声蛐蛐“有用的也不是他吧,是禾瑛仙子本就是仙,仙的血,自然对人有奇效。”
“再者,四公主本就没有病,这些人根本就看不出谁生了病,谁没有病。”
“难道不论是谁,只要前来面见圣女求医问药,不论何病,都是一碗鲜血入腹?”
这...多离谱。
“禾瑛仙子好歹也是仙,怎么会毫无反应呢?”
止阳自然听得到祁朝的蛐蛐,他深深敛眸,放缓了心绪,再睁开眼睛之时,一道无形的屏障已将周围的人隔开。
止阳试着唤醒:“禾瑛仙子?”
纱帐之中的人,似乎是听到有人唤她,动了动唇。
鸣栖始终望着禾瑛仙子,既然禾瑛仙子也出现在此,是否她也与她和祁朝一样,又岂会被困在这一坐莲花楼中,任凭这些人在眼前,划破她的手腕,放血治人?
她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没有焦点,茫然无措。
“禾瑛仙子?”止阳又试着传音于她,“可能听到我的声音?”
女子试图搜寻着他声音的来处,用极为细小的声音道:“能”
她似乎虚弱至极,说话亦是断断续续:“是...止阳君...吗?”
止阳看了鸣栖一眼,“是我,仙子究竟为何在此,发生了什么?”
禾瑛仙子沉寂许久的心绪,在这一刻澎湃起来,她呼吸变快,“止阳君,我双目有损,不能视物,看不见你。”
“我是被困于高楼,挣脱不开,止阳君,帮帮我!”
祁朝哑然,抓住鸣栖的手,都是一愣,她一个仙子,怎么会被凡人困在高楼内?
止阳眸色渐深。
“四皇子”垂着眼眸,听着众人**呼唤圣女的称号。
忽然听到了圣女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他猛然抬起头,如猛兽一般的眸子仅仅盯着眼前前来求药的人。
止阳与鸣栖他们实在是装的过于淡然,他愣了愣,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男人皱眉,骤然起身,将四公主推给了他们
声音沉沉:“圣女今日累了,各位苦主明日再来。”
众人一听便炸了锅,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四皇子”的眼神凶狠,威压极大,厉声道:“我说了,明日再来!”
众人闭上了嘴,只好将不满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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