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晚上,陈密言背着一大包的书来到医院时,李悯臣高兴不起来了。
“要期末了,你不打算看看书?”陈密言摸摸他的脑袋,“这么有把握不挂科?”
陈密言这个人,若是有心思哄人,任何人都会被他哄得很高兴的。
大半个学期没见,李悯臣瘦了很多。
得到陈密言的关心,李悯臣很高兴,趁机说:“被爱会疯狂长出血肉的,你要不要把我带回去养养?”
陈密言说:“我记着,这句话,大多是对流浪的猫狗说的。”
李悯臣说:“汪!”
陈密言笑了,却又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
李悯臣也知道,自己回不去的,即使陈密言邀请他(当然这个假设不可能),他不能在他面前三天两头的失踪,
他不好解释。
但李悯臣还是想在嘴巴上讨点好处,他可怜巴巴的说:“你都不知道,没你在,我过的好可怜。你看,一降温我就感冒了。”
“没你照顾我,我可能一个月都好不起来。”
“还好你来了。”李悯臣说,“不然我真的太可怜了,一个人住院,一个人吃饭,一个人……”
他连着说了十来个一个人,语气都快要哭出来了。
“一个人住院很可怜吗?”陈密言拿起他的一本书翻看起来,不以为然,“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住院、吃饭、睡觉,你说的这些,我都是一个人。”
好像是身心极其放松时,下意识说出来的话,陈密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但说完这些,旁边李悯臣沉默了数秒,再次开口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柔和:“密言!”
陈密言一阵错愕,不是,你说话就说话。手伸过来是什么意思?
李悯臣把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扣着,又动了动,让他和自己十指相扣。
陈密言的手心覆上一层暖意,握着,慢慢收紧。
下一秒,陈密言震惊了,触电似的快感传来,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后他吓了一跳,赶紧甩开他。
把他手背上的针都甩了出来,流了他一手血。
“对不起对不起!”陈密言一看,赶紧双手合十鞠躬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他捡起被子上的针,“我来给你重新戳进去!”
李悯臣吓得跳了起来。
护士过来处理好烂摊子,重新给李悯臣换上留置针输上液后,李悯臣老实了起来,再也不敢乱动了。
陈密言这个人,太敏感了。光拉拉手就……要是以后**,还得了?
但也无所事事,陈密言在的时候,玩手机就太浪费了,但又不能玩陈密言。
天已经很黑了,他担心陈密言马上就会离开,脑袋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他留下来呢。
看出了他的百无聊赖,陈密言拿起一本书,“看看书吧!”他递给他,“写的挺好的,我都替你看过了。”
陈密言的第二专业是经管,李悯臣的专业是金融,二者有一定关联,所以看金融类的书,对陈密言而言还是大有裨益的。
难以置信,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的夜生活只是玩手机和看书。李悯臣泪流满面,接过书。
陈密言也拿过另外一本,慢悠悠的翻了起来。
李悯臣先是拿起书,虔诚的捧在手里,凑近鼻子,吸了一口欧气!
“加油!”李悯臣说,“两个小时背下来!”
然后书本就,“哗哗哗哗哗——”
陈密言看着他的死动静,这根本就不是在看书,皱了皱眉,道:“你翻书比翻脸还快?”
“我这翻书是正常速度。”李悯臣停了下来,说,“倒是你,你翻脸有这么快?”
说完李悯臣想了想,确实有。
别看他俩现在挺好的,说不定过一秒,他又把他给删了。
哦,上次拉黑还没拉回来呢。
得跟他说说。
于是李悯臣说:“……”
陈密言傲娇的说:“期末没挂科就给你拉回来。”
“啊,还要等到期末啊!”李悯臣痛哭流涕,“你这不是故意卡我吗?”
然后又对陈密言说:“现在拉回来吧!真的,我期末绝对不会挂科。我这智商,想让我挂科简直是为难我!”
陈密言说:“本来就生着病,不要又给吹感冒了。”
“真的,没吹牛。”李悯臣说,“要不你提个我马上就能完成的条件?我去做,然后你给我拉回来?”
陈密言切了一声,“你一个病号,你能替我做什么?”
“有啊!”李悯臣说,“比如,把我的肺炎传染给你。”
想想还真是,陈密言拉开床头柜,找了个口罩戴上。
李悯臣还在自顾自的说,“听说要亲密接触。”
他兴奋道,“诶这样,你亲我一口!看看能不能传染上?”说着就将脸凑了过去。
又来了,陈密言无语至极,推开了他。
过了一会儿,陈密言还是决定给他个台阶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什么说什么?”
“你刚刚说,两个小时把这本书背完。”陈密言说,“好,就这个条件,你要是能背完,我把你拉回来。”
他倒想看看,李悯臣到底是不是天才。
其实他刚刚已经偷偷的把李悯臣的微信拉回来了,他还没发现。
原以为李悯臣会拒绝,没想到他答应的很痛快。
“好!”他一拍床头柜,“一言为定!”
然后他就翻到了书本的第一页,开始读:“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臣以险衅,夙遭闵凶……”
“……”
陈密言还以为他会来真的,浪费表情。
这一句话,李悯臣反反复复读了两分钟。陈密言怀疑,后面的内容他压根就不记得。
他打断他:“你拿一本《经济学论述》在背什么玩意儿?”
李悯臣不搭理他,背的更大声了,“祖母刘愍臣孤弱,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祖母刘愍臣孤弱,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躬亲抚养,陈密言少多疾病,那方面不行……”
陈密言听不下去了,夺了他的书,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晚上十一点,陈密言说他要回去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李悯臣喉头一哽,“能不能不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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