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1602室,周小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子江,你要换什么和胡敏说好了,她会记录。”
“好的,胡女士请跟我来。”
杨子江领着她走进了卧室,怔了一会。
打开了五斗橱,看到了结婚时买的床单,目光移开了。
把所有的衣柜都打开了,他斟酌再三,关上了放置薛蔓衣物的柜门,“这些女装和包找个箱子装起来,其他都不要了,一切,包括家具和电器。”
“好的,这些化妆品也不要了吗?”胡敏一指梳妆台。
杨子江有些愣神,这些味道,曾经以为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不要了,婚纱照和影集也放到箱子里去。”
他要留给女儿,等她成年了交给她。
“很多精美的摆件,我也收集到一个箱子里去吧。”胡敏建议。
杨子江环视了一下,默默地点点头,回到了客厅。
感觉处处都有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心里阵阵烦闷恶心。
指了指音响:“这是我结婚时你弟弟送的,三十多万,你拿到公司去用吧。”
周蓉明白意思:“好,我放到会议室去,这里会放一套新的。”
杨子江手四处点了点:“这里,厨房,卫生间,尤其是主卧卫生间,一样不留。”
他感觉,薛蔓正在自己身体里被硬生生,血肉模糊的剥离出去。
胡敏进厨房去统计了。
“要不,直接换个家吧,换一个心情。”周蓉低声建议。
“女儿要回来住,换地方我怕她会没安全感。”他说着走进了儿童房,仔细地看了看,关上门回到了客厅。
“我不想看到这些。”杨子江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向书房走去,“过来坐一坐吧。”
推开门,两具充满锋锐之气的机甲,跳进了周蓉眼中。
她亲切地摸了摸玻璃,这是杨子江高中时买的手办。
看到他把长枪放在了支架上,面容泛起了一丝神往:“这把枪我认识,那年让我第一次看到了暴力美。”
“这是罗马短矛,可持可掷,不是枪。”
“是我错了,受教。”周蓉掩嘴轻笑,在长沙发上坐下,“刚才我注意到这瓶酒了,你喝这么高档的?”
杨子江把酒瓶放进了陈列柜里,静静地看着,声音落寞:“不是我喝的。”
周蓉解读着他的话,曼妙的身体陡然一僵,面色一下冷如寒冰。
看看酒,看看他,为这个看着长大的昔日少年,无比的心痛难过。
走到他身后,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肩,给予着母性的安慰:“我们可以把他找出来。”
周蓉的手掌,感觉到他颈肩部的肌群,在一跳一跳。
“是薛蔓要走,自愿净身出户,下跪求我放她自由,找出来又有什么意义。”杨子江的声音无比低沉,“就算打死了,她也不会回来了。”
周蓉痛心地从身后搂住他,将脸贴在了背上,眼中闪动着泪花。
这个男人,自己太了解了,从不曾见过如此颓丧消沉,喃喃地说:“分我一点痛苦吧,我来帮你承担一些。”
杨子江把回来后,和薛蔓相处的一点一滴全都说了。
心头的暗暗怒火,一刻未曾熄灭过,他需要一个倾听者来宣泄情感。
周蓉一点点消化着信息:“那这瓶酒留着,是什么目的?”
“我会把这瓶酒还给这个男人。” 杨子江拉着她坐到了长沙发上,“ 他的品格我有点担心,可薛蔓目前情热如火,所以酒和瓶子,将来他必会吃一种。”
周蓉看着他,眼波流动着复杂的水光。
“你验证了老舍的话,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爱是人中龙凤才给得起的东西。即便被伤害了,只要薛蔓幸福,你都可以不计较。”
寂寥潮水般涌入了杨子江深邃的眼中。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深沉的爱,可能会让你产生盲点。”她爱怜地摸了摸杨子江的头。
“这件事对你的精神冲击太大了,先放空几天思绪,从痛苦中拔出来,回归纯粹理性。”
杨子江坚定地点了点头。
周蓉突然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你把自己的衣服都扔了,还怎么过日子,走吧,我带你去买衣服。”一把拉起了他,“这里胡敏会处理。”
杨子江被她拉着出了门,直奔附近的港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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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四十,何东亮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
“请问是何东亮同志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问。
“”你好,我是。”
“我是组织部干部管理处的丁伟健副处,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说话方便吗?”
他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领导,方便。”
“据反映,你在分配工作任务时存在不公现象,我们非常重视这个问题,这不仅关系到每位驻村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也直接关系到我们帮扶工作的效果。”
何东亮心里很虚,自己的确是看关系分配任务,尤其比较针对颜芙。
没想到组织来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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