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口中咬着一块血迹斑斑的布子,带着呜咽的哭声带着几近崩溃的嘶哑。
但哭声没能传出来,塞进了喉咙的布子堵住了无力而痛苦的呻吟。
女人的手脚被床边头尾四角的铁链紧紧地束缚着,身体不断剧烈地挣扎着。在女人手脚上束缚着的铁铐已经生锈,锋利而又参差的边缘割破了女人原本就脆弱的肌肤。
求生的欲望驱使着女人勉强将口中的布子扯出来,声音颤抖着向外面大喊求救:“救命啊!”
然而这却扰了男人的兴致。
男人抬手,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被男人这一巴掌打得不轻,唇角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整个人陷入刹那袭来的眩晕之中,紧接着身体一偏,倒在早已满是鲜血的床褥上。
男人拿起一边细长的匕首,用沾血的匕首略带警示地拍了拍女人的脸。
“贱人,如果你早点从了我,也不必受这种苦了,不是么。”
男人下床,将沾血的匕首扔到地上,拿起女人从口中扯出的那块布子擦了擦手,然后抓起女人的头发将女人的头抬了起来,将那块布子重新塞回了女人口中。
男人粗鲁的动作一气呵成,好像并不是对待一个人,而是在对待一件可以任人处置的物事。
女人被迫囚禁在这里已经半月有余。
每天都要遭受这般非人的凌虐。
遍体鳞伤的女人无力地倒在床上,身上不断微弱地颤抖着,看着男人的眼中不是仇恨,而是刻入骨髓的畏惧。男人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甚至连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看都没看一眼,便穿上了衣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男人离开后的屋子分外寂静,女人的头发被身上的鲜血和汗液浸湿,湿黏地贴在身上。
女人头脑混沌,又因为口中被男人粗鲁地塞了一块布子,咸腥的布子在口中吸干了女人口中最后的一丝水分,女人睁着两只干涸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
她想死。
但是手脚被绑在床上,嘴里被塞了破布,连死都无法做到。
“哎呀,怎么成了这样……”
许久之后,一个老女人进来,看到床上的惨状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吩咐身旁的婢女去找大夫,然后差了几个下人把床上的女子挪下来放到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随即将床上沾血的被褥拿去扔掉。
女子躺在地上,如同一只待死的丧家之犬,一双眼睛不甚清晰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老鸨。
老鸨子低头看了一眼女子乞求的眼神,刚想说什么,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大夫推门走了进来。
这大夫也是这里的常客,用不找人引路便可以直接找到这里来。
老大夫看了一下女人的情况,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啊!身上皮开肉绽也就算了,这私处都鲜血淋漓,纵使神医在世也难以弥合,您还是准备后事吧。”
“是吗,那也没办法了。”老鸨子垂眼看着地上满身伤痕的女子,眼中毫无怜惜之情地说道,“你不要那样看着我,不是我不救,而是你命该如此。”
女人尚存一息便被扔进了后山。
顺着山坡上的石块碎砾一路飞快地滚下,最终滚落到一条溪涧之内。
女人的身体浸泡在砭骨的河水之中,溪涧中冰冷的溪水不断灌入女人身体的同时,周边的水也在被女人的血液逐渐染红。在女人身上大张着的,好似无数张嘴的伤口,在河水的冰冷之中逐渐变得麻木。
山林中的狼闻到了血腥之气,朝着溪涧里的人飞扑过来。
客栈中十分寂静,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戟颂倏地醒来。
刚才的……是梦?
那个女人倒在溪涧当中绝望的面孔依旧在戟颂脑中挥之不去。
戟颂毫无睡意地走到窗边,看着晨光微露的街道之上,有着三三两两的人。
她披上外衣,将大刀挎在腰间,穿戴整齐,在晨曦微亮之时拿上行李出了客栈。
戟颂来到后山脚下,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了一条溪涧之前。
只见狼群聚集在溪涧中间,像是在撕扯着什么。其中一匹狼察觉到戟颂的靠近,扭头呲开了利齿,虎视眈眈地看着戟颂,一双黄褐色的利目透露出些许敌意。
只要戟颂再向前踏一步,这狼绝对会冲上来将戟颂撕成碎片。
戟颂见此情形,徐徐将身后背着的大刀抽出。
迎面的清风浸透了晨雾的气息,刀刃反射着晨曦的微光,透过薄薄的雾气落到狼黄褐色的眼睛之中。
这柄大刀用的是上好的青焱钢,是世间最重的一种钢,但是用这种钢打造的刀刃也是最为锋利的,世间只有三把,传说此刀能将一团乱絮一刀斩成齐整的两半,是天下刀客趋之若鹜但却为之兴叹的刀——简而言之的道理,这刀虽然锋利,却不是谁都能挥舞得动的。
虎视眈眈的狼张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直冲戟颂的脸而去。
戟颂手中大刀回手,猛地一斩!
溅起的水花足有一人高。溪水飞溅,夹杂着温凉的狼血,溅到她沉静的面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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