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一脚踹开,来者是副族主,副族主闯进来后,一掌将乌鄫打到一边,紧接着一把抓住戟颂的衣襟,将她拽起扔在地上,拳脚相加,戟颂在地上缩成一团。
伴随着一声脆响,戟颂感到背部有一阵剧烈而尖锐的疼痛!
但她忍着,没有作声。
长时间单方面的殴打过后,副族主将戟颂提了起来,冲着她咆哮道:“都是你们这些可恨的人子!才会害族主丧生!”
戟颂被打得满脸是血,但嘴角却添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如果你那么憎恨人子的话,为什么应征兵马的时候去的是族主,而不是你。”
副族主再次举起拳头,霦净从门外走了进来,对副族主说道:“前厅有人来了,请副族主过去。”
“知道了。”副族主将戟颂扔在地上,走了出去。
霦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戟颂,虽然知道不是戟颂杀死的族主,但是看到戟颂,还是有种恨意涌上心头,不过她不会像其他族民那样过激,只会无言走开罢了。
毕竟,他目不能视,也已经够可怜的了。
乌鄫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去查看戟颂的情况,心中一惊:“戟颂……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流血了……”
戟颂无言地坐在地上,血水不断地从眼中涌出,与脸上的鲜血混为一体。东岸的那些所谓的同族,就连她躲到西岸之后,都要想方设法地置她于不义之地,将她伤害得遍体鳞伤之后,又杀了她所崇敬看重的人。她应该怎样去表达,才会让西岸的这些家伙相信,她对东岸之人的恨意,丝毫不亚于他们。
“乌鄫……”戟颂缓缓开口。
乌鄫凑了过去,说道:“怎么了?”
“我要交给你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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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有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等待着副族主。
男子坐在椅子上,放在手边的茶冒着袅袅热气,清澈通透,是上好的茶叶,但他一口没喝。
“好久不见,壬捻阁下。”闵佩豳刚到此地,略带风尘之气,他起身迎了上去,“我此番前来,还是借兵一事。”
副族主看着闵佩豳半晌,说道:“那些兵……不够吗?”
“现在东岸的战况紧张,我对族主的逝去表示遗憾,但眼下没有时间哀悼,为了不让族主的牺牲白白浪费,我们需要打赢这场战争才是啊……”闵佩豳语重心长地说道,“玄兽一向勇猛,但少了领主是万万不得的,所以在下此次前来不光是借兵,还需要壬捻阁下随我走一趟。”
副族主的神情略有犹疑,道:“但……族中事务繁多,恐怕眼下走不开人。”
“那,壬捻阁下的意思是不去吗?”闵佩豳一针见血地说道,“此次跨河之战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的兵力深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方,依陛下的估略,东岸王室动作迟缓的原因,应当是三大部族的人没有集齐,也就是说东岸兵力也极其匮乏,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年。”
“容我考虑一下。”壬捻站起身来走向后厅,对霦净说道,“带闵大人去客房歇息。”
“是。”霦净走到闵佩豳面前做了一个手势,“大人,请。”
一直在后厅躲藏的乌鄫听到了壬捻的脚步声,悄然从窗户离开后厅。
壬捻走到后厅,擦了擦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意。
忽然从窗户吹进一股凉风,壬捻打了个寒战,走过去将窗户关上。
然而就在此时,壬捻看到了窗户外面,有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即便只是一瞬间,壬捻也知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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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除了偶尔爆发出的悲痛的哀嚎,玄兽之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吵闹,没有纷争。
闵佩豳没有胃口用晚膳,现在他闭上眼睛,眼前还是那幅血淋淋的画面。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几场大规模的内战他也是参加过的,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样令人不寒而栗。
敌人数量众多,但无论怎样击杀都无法彻底死去,即便被捶成肉泥也能重新恢复,甚至会借助他们的砍杀以成倍的速度增长自己的数量。
难道这就是不死之身么。
不像古籍中记载的永生的人子,倒像是一帮嗜杀屠戮的魔鬼,比身为妖子的他们还像妖子。
闵佩豳向来是视战争为游戏的人,但是这次就连他也不得不重视了,他无心吃饭,起身再次到壬捻的住所,想要再和他说些什么,但是等他到了前厅之后,出来的只有那个女人。
霦净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副族主方才离开。”
“他去何处了?”闵佩豳问道。
“小人不是很清楚。”霦净如是说道,
闵佩豳徐徐靠近霦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很清楚这些见客惯用的伎俩,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招,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霦净低下头去,神情略有慌张:“小人确实是不知道……不过如果您愿意走一趟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他可能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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