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的意思是……”王道。
“将不死之身从大祭司的手中交于臣等,等长尽河枯水期过去,大雾重新弥漫,便是祭司回到长河地之日……”守城将领话中顿了一顿,略一思索说道,“由臣等将不死之身活埋于塔底之下,远比掌控在他人的封印之下要好得多。”
勒金听出了言辞中的映射之意,张口质问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死之身掌管在大祭司手中,有朝一日会被用于歧途,对吗?”
“臣并没有那么说,只是希望大祭司能将不死之身交出。”守城将领跪于地上说道。
“你……”勒金半截话含在口中,目光忽地看向外面。
大殿之外依旧笼罩着朦胧的夜色,一人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大殿门外。
来者一袭银白色的金簟衣,身上不染纤尘,似水的银发倾泻于腰间,清冷俊美的容颜令殿内众人失神,丝毫看不出方才处理了众多行尸的痕迹。
勒金见状脸色一变,快步走下殿阶。
走到正对殿门的一处,扑通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埋于地上。
大殿内的众人纷纷向大殿之外望去。
王略有深意地看向大殿之外的来者,原本僵硬的神情舒缓了许多。
祭司走入殿内的一刻,殿内的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守城将领站在过道中央,看着退到两侧的王亲贵族们,又看了看迎面走来的男子,心中一滞。
“何处来的妖子!”
守城将领忽然拔剑,剑尖直指祭司的喉结!
祭司神情并无任何动容。
即便被剑指着喉咙,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继续向前走着。
守城将领虽拿剑指着祭司,但脚下却在不断地后退,他与妖子交手数次,并未见过祭司的样貌……据他所知,只有妖子才会用美丽的皮囊蛊惑人心。
勒金冲上去将守城将领一把提起:“你敢对大祭司不敬!”
守城将领听闻,脸上浮现起一丝诧异。
这是……大祭司!?
勒金还想说什么,祭司缓缓开口。
“罢了,将他扔出去吧。”
守城将领听到祭司口中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祭司,转而一脸错愕向王喊叫道:“王!我全是为了您!为了这东岸着想啊!”
王脸上不带一丝喜怒地看着守城将领,一言不发,仅是对守城将领摆了摆手。
朝堂之上死一般的静寂,王亲贵族们位于各自的位置之上,各怀心事。守城将领狼狈地被勒金打了一拳,在众目睽睽之下拖到了大殿之外。
大殿的大门缓缓闭合,守城将领站在门外,看着徐徐闭合的大门以及在内闷不做声的王亲贵族们,一脸悲戚。
他一心为了东岸安危着想,被拉出来的时候,却无一人劝阻。
-
朝堂之内鸦雀无声。
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您并没有杀死那个不死之身,对吗?”
金晔起身走到殿内中央的过道之上。
他之前与一个不死族人有过接触,深知不死族人会为在座的人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如若留着,等日后定会成为一大祸患。
金晔看着不远处祭司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缓缓开口说道:“还是说……您也要将在下一起扔出去。”
“我是没有杀她。”祭司并未否认。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金晔走到距离祭司不远处,道:“想必大祭司应当已经知道了我等的意思……我等希望大祭司能在回到长河地之前,将那个不死之身交还于我们。”
“你们是无法杀了她的。”祭司神情平静地看着勒金。
“是!我们是没有办法杀死他!”方才的李姓贵族阴阳怪气地附和道,“您神通广大,应该知道不死之人是极为危险的东西,我们怎么确定你会将它用入正途,而不是来加害我们,你怎么保证?”
“我不用保证。”祭司扫了一眼方才说话的李姓贵族,不温不火地说道,“只要我此刻撤回结界,这城中将不会有一人存活。”
李姓贵族消声退了下去。
“但根据先古准则,您还是需要保卫东岸的,不是么?”金晔从小便听父辈讲过关于长河族大祭司的事情,对祭司应当遵守的先古准则早已了熟于心,道,“并且您不能对王室血脉出手,这大殿之内,大半都是王室血脉,若是这些王室血脉想要将您置于死地,您应当也无任何还手之力吧。”
勒金在旁伺机而动。
他身为祭司的护卫,奉长河地众多长老之命保护祭司,自然不能由得这些王室血脉胡来。
勒金紧紧地盯着金晔说道:“你想干什么!”
偌大的大殿之中,一些对祭司心有怨言的贵族听到金晔的话之后,操着宝剑逐渐逼近祭司。
看到贵族们对祭司剑指相向,勒金挡在祭司身前,面带戒备地盯着逐渐逼近的贵族,但是眼中也夹杂着难以解释的困惑。现如今正值王城决战的前夕,如若要从大祭司手中讨要不死之身是这些贵族非做不可的事情,但也不应该是现在来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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