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皇帝的兴致完全被吊起来了。
“左相有一孙女,左心华,年方十三,尚在闺阁之中,请陛下恩准。”靖王又一次跪在地上。
“陛下,万万不可!”这次皇帝还没说话,丽妃就嚷嚷了起来。
庄妃和皇帝都吃了一惊,皇上带着些许怒气问道:“爱妃,何出此言?!”
“因为...因为...”丽妃一下吞吞吐吐了起来,她知道靖王是想借儿子的婚事打破皇帝的禁令,并与左相联姻,拉拢左相,以孤立端王。所以,脱口反对,至于理由,却还未曾向好。
“丽妃娘娘,不会是觉得犬子配不上左相的孙女吧?”靖王讥讽道。
“当然不是。只是...男女婚嫁岂是儿戏,况且又是皇族,还是要从长计议来的好。”丽妃终于接上了自己的话茬。
“嗯。”皇上赞许的点了下头,“左相是本朝元老,不知道他这个孙女,相貌、品行如何,生辰八字是否对得上。”
“这还不简单。皇上,交给靖王去办吧,我们长辈乐见其成就好。”庄妃说。
“可靖王还在禁足中呢。”丽妃大声提醒道。
“那丽妃妹妹去代劳?”庄妃有些怒了。
“.......”
丽妃不做声了,她知道自己肯定败了,老皇帝想看孙媳妇的急切心情,已是溢于言表。而这等男婚女嫁之事,除了靖王,还有谁可插手?!丽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皇上知道她情绪不对,寻了个事由,让丽妃回西宫去。
“儿臣恭送丽妃娘娘回宫!”靖王赶紧冲着丽妃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随后,靖王就和皇帝、庄妃商议左心华的事了。
丽妃回到寝宫,回想起刚才自己在东宫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太监传报端王来见。丽妃一听,冷笑一声,接着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啪啪”把两个青花瓷瓶摔了个粉碎。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吓得两边宫女大气不敢出,都低下头,看着地面。丽妃摔过瓷瓶,脸上又笑盈盈地,看着宫女耷拉着脑袋,笑道:“把头给本宫抬起来。”
侍女们缓缓把头抬起,脸上的肉冻僵了一般,又白又硬。丽妃看了,轻轻瑶瑶头:“今儿个,本宫高兴,都给我笑,笑出声来,笑不出的,统统拖出去打板子!”
侍女们不敢怠慢,勉强挤出几个笑意,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彻底把丽妃逗乐了,哈哈哈的声音大的都快传到东宫去了。
调整好心绪,丽妃脱下外衣,只着里纱,歪躺在椅子上,待人打扫完碎瓷片,才传端王。
端王进来,跪身、请安、行礼,走完一套后,起身抬头一看。丽妃露着肩膀,只穿着里纱,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端王也算是阅“人”无数,但面对丽妃此等魅力,却也难以自持,心跳加速,气血上升,他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但又忍不住抬起眼皮偷瞄了两下。
“皇儿在看什么?”丽妃故意问道。
“回母妃,儿臣在看这宫里的地板。”端王只顾埋头,不敢正视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娇母”,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丽妃从椅子上站起,慢慢靠近端王。端王耳朵里满是丽妃裙裾的窸窣声,鼻腔里满是丽妃悠悠的体香,端王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此刻,耳边恰好传来丽妃妩媚的声音。
“殿下,抬起头来。”
端王无法抗拒,抬起头来,眼睛贪婪地盯着丽妃,一眨不眨。
丽妃很享受这种征服感,风情地一笑:“好看吗?殿下?”
“好看!好看!”端王已经魂不守舍了。
“可惜,殿下来迟一步,刚才可有一场戏更好看!”丽妃脸一黑,接过侍女递来的罩衣,披在身上。
端王醒来了,想到刚刚的失态,重新向丽妃规矩的行礼,堆起一副笑脸:“母妃,又拿儿臣寻开心了。儿臣一接到母妃的口信,就启程进宫,不想还是慢了一步,请母妃责罚。”
外朝靠左相、内廷靠丽妃,这是端王仅有的牌,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讲,丽妃甚至更加重要。
“哎,本宫刚才被庄妃、靖王欺负得好惨啊。本宫命苦啊。”丽妃转身又坐回椅子上,端王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落座。
“儿臣不孝,让母妃受委屈了。”端王扑地又跪下了。
“受委屈的事千千万啊。”丽妃将刚才在东宫发生的事细细说予端王。
端王问后,吃惊不小,惊讶道:“母妃,此时可当真?!”
丽妃白了端王一眼,“不信?去问问宫里的太监,人家下面没了,上面的招子可还亮堂呢。”
“既可解父皇的禁足,又拉拢了左相,这招一石二鸟,够毒的!”端王眉间皱起一座拱桥。
“毕竟他是靖王,儿呀,你可有什么法子?”丽妃不无焦虑地说道。
丽妃这一声“儿”,喊得端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半天才缓过劲来。在房间里踱步走了好几个来回,然后对丽妃说道:“此时非同小可,儿臣这就去找左相商议。”说完,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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