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小姐,咱们这一离京,不就是在给她们机会吗?”马车在泥泞的小道之上,缓慢地走着,车帘被风微微地掀起一角。
女子动手理了理绛紫色的裙摆,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她们那么喜欢蹦跶,就让她们先高兴一段时间吧!”京城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马车外也许,因着是初春的雨,接连不断的雨丝,又细又密。让整个山林之间恍若仙境一般,如梦如幻,将所有的事物都铺陈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整条幽静的小路上,只有这一辆马车,在缓慢前行着。
与此同时,马脖子上金黄的铃铛,配着雨声,合奏出了优美的旋律。
“都说这春雨贵如油。”婢女不满地抱怨道,“既然这么贵重,为什么接连几天,都是这种鬼天气?”
她掀开车帘,无奈地撇了撇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这种鬼天气,她还真是,一点都欣赏不来呢!
听着这抱怨,另一道声音打趣道,“沐雪,再多嘴,我就让你出去和马儿作伴!”
面对小姐的教训,沐雪丝毫不在意,反正她家小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舍不得她去淋雨的。
沐雪看向自家小姐,十分惆怅地开口,“小姐,您说,是不是老天爷也觉得,咱们离开京城很不公平,于是用这雨水来告诫其他人!”
青葱玉手摁住了几欲飞扬的纸张,在落款处写下了她的名字——罗溶月。
罗溶月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看向沐雪说道,“就你会贫嘴!你怎么不说,是因为我们的行为感动了上苍,所以,它决定下雨将我们给淹死?”
沐雪立马反驳道,“小姐,这么小的雨根本就淹不死人!”
罗溶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还不傻!”
马车外面的嬷嬷出声训诫道,“小姐,老爷罚您抄写的经文,已经完成了吗?您可莫要再嬉闹了,否则到了地方您还没有抄完,老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老爷交代了!”
罗溶月和沐雪对视一眼,两人之间早已形成了默契,不用她张口,沐雪就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沐雪掀开马车前面的帘子,对着驾车的嬷嬷说道,“嬷嬷啊!要不您帮着写点儿?要写的经文这么多,我们家小姐身子娇贵,动作慢,可别到时候真的连累了你!”
嬷嬷闻言,将马车停了下来,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你家小姐身子娇贵?我还觉得老奴我身子娇贵呢!要不是小姐不懂事儿,我用得着跟你们,去那鬼地方受苦吗?”
说话间,嬷嬷还不忘翻了个白眼。
沐雪眸子一凛,这个老东西,仗着自己辈分大,总是倚老卖老,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真是不要脸!
沐雪抬手,就要给这个老东西,一点儿颜色瞧瞧。
罗溶月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她对着沐雪摇了摇头。
沐雪生气地放下了帘子,不满地说道,“小姐,您怎么能不让我教训这个老东西呢?”
一路上,这个老东西就没给过她们主仆两个好脸色。
甚至有时遇到客栈,这个老东西她住上房,反观她们主仆俩,只能委屈在下等房里,真是给这个老东西惯的了。
一个家仆而已,竟然敢如此嚣张,有点儿让人恨得牙痒痒啊!
罗溶月指了指马车外,示意沐雪,不用她们亲自动手,就会有人收拾她。
朦胧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批人,他们身上穿的是破布麻衣,手中拿着硕大的砍刀,为首的人,嘴里叼着一棵还挂着水珠的野草。
一看那草绿油油的,就能知道,肯定是刚随手从附近摘得的。
为首的人将刀猛地插入土里,用刀柄支撑着右手,左腿抖个不停,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
猛地,他将口中的草吐到了地上,布满老茧的手捋了一下自己锃明瓦亮的脑袋,没准他现在正为自己帅气的动作,暗暗高兴呢。
毕竟,那脸上的得意之情,早就压不住了,他用雄浑的声音喊道,“给老子停下来!”
驾车的嬷嬷猛地拉住缰绳,马匹高高地扬起了脖子,蹄下的泥土飞溅,马蹄踩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盛满泥浆的水坑。
嬷嬷心中一惊,她们这是遇到山匪了,可是自己‘真的’没有钱啊!
她的棺材本,万万不能留在这里。
山匪用着洪亮的声音,喊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山林中蹲在枝杈间躲雨的鸟儿,被这声音惊扰,来不及梳理自己的羽毛,逃命似地飞走了。
面对如此没有营养的话,沐雪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小姐,没文化是真可怕啊!难道,这些山匪都不知道创新的嘛?翻来覆去,就这么点儿词儿。”
听到银铃般的笑声,外面的山匪仿佛是饿狼看到了羊一般,有女人!
立马,有人面上浮现出了奸邪的笑,对着前面的光头建议道,“老大,有女人,咱们……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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