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可把清源忙坏了,早起便和柱子一起去老龙口,晚上还得花三个时辰回府里。
其实这身体累点还行,就是眼睛受不了,心脏也受不了。有个前提是在沈明眼里清源就不算旁人,旁人若是不算,那就只能算空气而已。这沈明只要旁人不在身边,对小禄子是各种黏各种腻歪,不是搂下腰就是摸下屁股,要不来个亲脸蛋,就和老光棍一般两眼放绿光,也不知道那欲望咋就这么强。好在小禄子是有分寸的,还能时不时小声呵斥他几句。
清源这眼睛啊,这心脏啊,这越不想看还就越能看到,看到有人过来还得咳嗽一声给沈明提个醒,沈明也就大牙一呲,就没见到有脸红的时候。
这修修补补的也是快,三个工匠加上这几个帮忙的,房里房外,院前院后,没几天真就弄成了;喜子手巧还把那些散了架的桌椅拼起来刷了漆,这小饭馆也是有模有样了,就差锅铲灶具了。
“小源,给这馆子起个名吧。”沈明定是被小禄子派来的。
“你们二人的店,我凑什么热闹。”清源笑道。
“我们两个加起来大字不识一筐,行行好起个名字吧。”沈明笑嘻嘻的说,“小禄子说‘三大碗’太俗气。”
“我看叫十字坡吧。”清源忍不住逗下沈明。
“这个名字不错,听着就是有点耳熟,小禄子你来,你听听这个好不好。”沈明喊道。
“这是个黑店,水浒传里孙二娘开的。”小禄子看着清源在笑,也知道是在逗沈明。
“啊,我说怎么这么熟。”沈明恍然大悟般说道。
“小源哥,您就给起个名字吧。”小禄子笑着对清源说,那语调可是媚气的很。
“我想想,容我想想。”清源脸一红,忙向院中走去。心里说着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哎?清源想了想,觉得不错,便又往回走,“叫‘明德居’如何?”
“好听啊。”小禄子放下手中的抹布,“明德二字是我们两个名字中都有的。”
“你说好就是好,就叫‘明德居’了。”沈明照着小禄子屁股来一下。
“明天我找人写个牌匾送过来,两位爷。”清源无奈,那小禄子也是笑的花枝乱颤。
工匠们在院后加盖出个厨房,将正房隔出两间睡房,两间客房,饭堂倒是觉得小了些,沈明说等夏天这前院也能加上几个桌子不怕人多坐不下。
沈明看着糙,心里那是花花的很,特意隔出来一个洗澡的地方,美其名曰就是爱干净。
本打算今晚就不走了,这都收拾到半夜了,可是看到沈明那口水都要流出来的色相,清源决定走,必须走,马上走。柱子和几位工匠也是大眼瞪小眼,这说好了住一晚怎么又要走了。
清源睡了个饱,临近午时才睁开眼睛。
“四爷,老爷请您去正堂。”柱子跑进来,“来个法师。”
“哦?什么法师。和尚还是道士?”清源坐起来问道。
“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就自称法师,看打扮也瞧不出来啊。”柱子说道。
清源洗漱完毕正要往出走,忽地喊柱子过来帮自己把头发散开编个辫子,又找了个便帽带上,柱子打趣道,这打扮越发看着像财主家的儿子。
老爷见清源这身装扮进来差点笑出声,轻咳了一声便招呼清源坐下。
法师姓苗,应奉天府老友之邀特从京城赶来,也打算尽些绵薄之力。苗师傅约有六十开外,虽剪了辫子也是留了个短披肩,须发灰白,一身深蓝色粗布棉袍,坐在那里腰背挺直,这扮相似老学究一般,左手的小指上带着一枚护甲,看样子是个老物件。
老爷将麟祺患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话中却只字未提及清源;清源一听便也知道长兄的意图,接下来自己绝不能多言了。
苗师傅听完沉吟片刻,只要三魂七魄俱在自不是件难事,眼下还得先去看看章少爷才可。
老胡引着几人去往后院,还未到月亮门便见老王从里急匆匆的出来。
“回老爷,四爷。”老王忙俯身施礼,“少爷,少爷他病情发作了。”
“快起来,说的仔细些。”老爷心下一紧,祺儿发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王也不是初次见到,难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我和老婆子已将少爷捆住了。”老王低声说道。
“可曾有伤到?”清源忙问道。
“这,这。”老王吞吞吐吐,似是难以开口。
清仁见状也不多问了,便向里面跑去。
麟祺已被捆住,浑身是血,在炕上不断挣扎着,嘴上也被封了布条,呜呜的发出低吼,那眼睛冒着凶光,死死的盯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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