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的仔细,柴火垛的边上赫然有几道早已干涸的血迹,散落的柴火上还能看到些白色的粉末。
柱子想了想说道,昨天我在冲洗后院时,便顺手把桌子周边也扫了扫,冲洗时便看到浑水中有些暗红,当时以为是大龙排出的污物,现在看会不会这地上本就有血迹,用水一冲就显露出来了?
清源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柴火垛上的血迹可不是一滴两滴的,按这几道血迹来看,那地上必定也是会有的。自己看的真切,昨日大龙排出的只有污物,内中并没有掺杂丝毫的血迹。
德文又在房山下发现个掌印,清源看去,那里的泥土松软,印记依旧清晰可见,那土中也有着点点干涸的血迹。
清源顺着掌印方向又朝铺子走去,所过之处未再见到血迹和其他可疑之物。这两天没少走这个道,地上的脚印杂乱的很,大家抬着大龙由这里进到后院,几人又将他抬回来房中。
清源走到铺子门口,又仔细看了看房门周边,把铺门推开,站在门口看向当时拾起护甲的位置,大龙这几日也做了不少活计,怕是也看不出什么了。
清源想着想着忽然感到尿急,待从后院的茅厕出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源哥?”德文看到清源似有所思,问道。
“德文兄,你去茅厕里面看看,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清源还在琢磨着哪里有不对之处。
“源哥,您这癖好越来越多了,上个茅厕还得叫人去看看。”柱子一旁打趣道。
“怎么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属实就你没好话。”清源一听倒是笑出声来。
“没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啊。”德文走出来说道,“要说不一样的话,就是这茅厕内中打扫得很是干净。”
“呦,我们爷就是厉害,解个手都没尿骚味。”柱子探头看了看,笑着说道。
“对,就这个。”清源忽地说道,“这茅厕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啊。”
话一出口,德文和柱子也觉得很是奇怪,若是这样,那得多勤快的人才能把茅厕弄成这样?
大虎见几人这样自己倒不以为然,指着茅厕的坑说道,蹲板下的坑壁是斜着的,下面有个翻板,这样用水一冲就都流到污水坑里了,自家的茅厕却是没有什么味道。
清源舀了一瓢水倒进坑中,果然如大虎所说,那个翻板遇到水的冲击便翻开个小口。好巧妙,吕大哥的心思果然甚是仔细,连个茅厕都这番设计。可这样的人又怎会没有分寸以致饮酒无度而亡呢?
德文这时走过来对清源说道,茅厕后的草堆明显有人动过,那上面似乎是还留有血迹。
几人小心翼翼的将草堆清掉,那草堆之下便是茅厕后面的污水坑,坑的上面还盖着一块带着把手的铁板,把手上的血迹则是更为明显。
清源想到了什么,若是下面真如自己所想定是会吓到孩子,忙支开大虎叫他去房里找些干净的布来。
几人也做好了心里准备,用方巾掩好口鼻,待掀开铁板,只见里面除了些许粪便也未有他物。柱子又找来一根长木棍在里面搅动,似乎下面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就在柱子搅动的时候,坑中却冒出丝丝的白气,清源见状忙叫柱子扔掉手中的木棍,几人眼看着那木棍冒出丝丝白气,不断的在慢慢变短,就那么瞬间似乎融进了污水中。
几人连忙撤到一边,德文心细,又丢了把草进去。
“为何会这样?”柱子大惊。
“先看看再说。”清源拍拍柱子,“这内中可不是一般之物。”
“黑——”柱子正要说出口,忙捂住嘴。
“就说你没好话。”清源倒笑了,对德文说,“小柱子唯恐天下不乱,到哪里都能和黑店扯到一起,这次恐怕要说黑铁匠铺子了。”
待一阵白气散去,几人走过去再看,德文刚扔进去的那把草也不见了踪迹,坑中那些许的粪便也似消失一般。
坑里除了那略带黄色的浑水,似乎内中便什么都没有了。
大龙听到清源讲完也是一脸惊诧,自己用了这多年的茅厕怎么会有这样的玄机?父亲曾说过这污水坑定期都会找人清理的,可自己记忆中确实是一次也没有看到有人来清理过。
“大龙,你父亲身故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清源沉思半天,说道,“若是要再查下去,必定有你应允才可。”
“源哥,可否说的明白?”大龙听的糊涂。
“验尸。”德文在旁斩钉截铁般说道。
“那就是要——”大龙未再说下去,逝者入土为安此乃大事,虽说自己也觉得父亲死因事有蹊跷,“源哥,德文哥,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了吗?”
“恩。”德文郑重地点点头,自己和清源商量了好一阵,若是再查下去必得如此。
“好,拜请两位哥哥查个明白,还我父亲个公道。”大龙想了想,遂心下一横,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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