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贵人落水,楼答应也算一枝独秀,此女天真谦卑,就连华妃也常常被那双眸子盯的一时语噎。连太后面前也是露了脸,有甄嬛、余莺儿“珠玉在前”,太后也是给了个好脸。
又是一日请安,
皇后追着甄嬛殷殷嘱托,甄嬛勉力应付,楼慵儿眨了眨眼,“莞常在与沈贵人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真是难得,有这份情分相伴,沈贵人定会平安无事。”
她目露羡慕之色,甄嬛微微惊讶,朝她点了点头。
皇后看向楼慵儿,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之色,还是温声道,“楼答应年轻可人,谁会不喜欢呢?不必羡慕旁人,诸位同为姐妹,自然是同心同德,和睦相处。”
甄嬛,楼慵儿等人均是低头屈膝以示臣服。
众人齐齐起身,华妃只得也站起来做做样子。
双眸扫过皇后满意点头的脸,又很快翻了个白眼移开了视线,在楼慵儿身上停顿了下,最终定格在甄嬛身上。
她前倾了下身子,勾唇一笑,故作好奇问,“莞常在也才入宫数月,却经历颇多,现在日日诵经祈福还要看顾沈贵人,可还忙得过来啊?”
甄嬛面色微沉,立刻就要开口,显然是作了一番准备的。
谁知楼慵儿立刻接话道,“为皇上太后祈福是福分,如何会有辛苦一说。沈贵人是莞常在的姐妹,沈贵人落水莞常在自然担心。华妃娘娘何出此言呢?”
甄嬛讶然,众人皆为之侧目。
欣贵人低头用帕子点了点唇角,心里腹诽,“日日打听芳嫔,现在又为了莞常在怼上华妃,这张脸是救过你的命吗?”
华妃长眉入鬓,此刻听了楼慵儿一番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眉毛高高扬起,咬牙切齿。
楼慵儿与之对视,见这肆意张扬的人儿张牙舞爪,整个人都鲜明了起来。满蒙八旗都不及的凤仪万千在此刻具象化。
楼慵儿小脸通红,我的妈呀,这就是华妃娘娘啊!
?
华妃立刻蔫巴了,这楼慵儿看着模样周正的,莫不是脑子有病?
华妃又一次悻悻而归,皇后满意点头,“楼答应说得是,只是以你的位分本不用打扮的如此轻简的,怎么不见你戴那支石榴簪子?”
楼慵儿位居答应,是皇帝新宠。而后妃里像余莺儿那般照着位分的极限打扮也是寻常事。偏偏楼慵儿打扮的,只不过戴了支银红色流苏绢花,两把头另一端是那支红玉髓灯笼簪,耳朵挂的也是寻常银饰。
流苏垂至眼旁,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微微晃动,煞是好看。平心而论,一身上下最贵的也就是那身苏绣的衣裳。
与之相比,余莺儿头上珠钗堆砌,反而失了那份年轻活力。
楼慵儿俏生生道,“皇后娘娘赏得东西那样好,嫔妾舍不得戴。是以日日供着。”
“哦,是这样啊…说起来芳嫔似乎也不爱戴本宫送去的首饰,可是不合心意?”皇后话风一转,看向江如吟。
江如吟淡淡回答:“臣妾怀孕后处处小心,不敢用旁人的东西。”
这话说的妙极了,华妃挑眉,甄嬛侧目,楼慵儿瞪大了眼,身边更是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皇后反应平平,倒是没有追究,只是对楼慵儿道,“本宫见你脖子上的龙华太素,倒是不配你这身衣裳。剪秋,去将那条白玉珍珠软璎珞取来。”
剪秋手脚很快,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
楼慵儿看着剪秋奉上的璎珞,心知拒绝不得,垂眼谢恩。
……
江如吟闭目养神却听前方传来楼慵儿的嗓音:“给芳嫔娘娘请安。”
等江如吟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楼慵儿道,“嫔妾方才听娘娘所言,不甚了解。可否请娘娘请人帮嫔妾看看这些首饰里可有什么门道?”
江如吟抚额,“本宫不了解这些,自然无法一观。楼答应请回吧。”
楼慵儿咬了咬唇,见四周似乎无人经过,上前一步轻声道,“嫔妾自小入宫,与娘娘一见如故,似是故人归一般。”
江如吟闻之一笑,好看的眉眼都弯起了一个弧度,“本宫从未见过楼答应,何来故人归一说。”
说罢,摆了摆手。
楼慵儿不甘地看着江如吟步辇远去。
兰离不解,芳嫔虽有宠有子,但比起其他娘娘,不是位分最高,也不是最受宠,更别说前头还有其他皇子。
先是莞常在,后是芳嫔,自己这位主子就如此执着于这张脸吗?
楼慵儿咬着唇,吩咐道,“走,我们去咸福宫。”
甄嬛一从景仁宫离开,便直奔咸福宫,见沈眉庄虽仍然面色萎白好歹是醒了过来,此刻倚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卷书。
两人没说几句话,宫人来传,楼答应来了。
“嬛儿,楼答应此人?”
甄嬛斟酌道,“她那日现身时机有问题不假,但为人还算恳切,很是能说的样子。”
沈眉庄垂眼,“不论如何说,她总归是我的救命恩人。”
采月瘪嘴,面色平平的出了门,很快迎了楼慵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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