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阔的蒙古大草原上,各个部落依循着古老的传统与规矩繁衍生息,其中塔拉与多兰所在的便是扎鲁特部最西边,毗邻科尔沁界。九旗和七旗所在的部族也跟姓博尔济吉特。两旗在部族里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九旗旗主,那可是威风凛凛、统御一方的人物,然而在他的家中,正妻的来头更是不容小觑,背后所牵扯的家族势力犹如一张庞大且错综复杂的网,笼罩在这片草原之上,让九旗旗主在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对其有所顾虑,也正因如此,对于两人所生的女儿塔拉,旗主自是偏爱有加,将她视作掌上明珠。
塔拉九岁的年纪宛如草原上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透着无尽的纯真与烂漫。漂亮的眼眸清澈见底,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而在七旗部落里,生活着可怜的多兰。多兰不过七岁,本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无忧无虑的年纪,可命运却对她格外苛刻。多兰的长相在一众蒙古族孩子中显得颇为特别,那眉眼间有着几分汉人的神韵,在这个以蒙古族为主的部落里,这竟成了她被欺负的缘由。七旗部落里一些顽皮又不懂事的同龄人,常常会以多兰的长相为借口,对她肆意嘲笑、捉弄。他们会在多兰路过时,故意伸出脚去绊她,看着多兰摔倒在地,便哄堂大笑;又或者围着多兰,学着汉人的口音怪声怪调地说话,极尽嘲讽之事。
多兰幼年没了父母,无处谋生的她被叔父卖为仆役,这样的环境下她越发怯懦,面对这样接二连三的欺负,她低下头,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咽进肚子里。她不敢反抗,唯恐会换来更变本加厉的欺负。
阳光洒落在广袤的草原上,九旗旗主带着塔拉前往七旗参加一场盛大的宴饮。一路上,塔拉兴奋地看着沿途的风景,对即将到来的宴饮充满了期待。到了七旗的营地后,宴饮的场所热闹非凡,大人们相互寒暄、举杯畅饮,谈论着部落间的合作、放牧的情况以及各种大小事务。塔拉起初还乖乖地坐在父亲身边,听着大人们的交谈,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觉得无趣起来,那颗好动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
趁着众人不注意,塔拉悄悄地溜出了宴饮的大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在七旗的部落里四处闲逛起来。她好奇地看着七旗部落里那些与自家稍有不同的布置,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瞅瞅那儿,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塔拉走到部落边缘的一处角落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皱了皱眉头,赶忙跑过去看个究竟。只见在一片空地上,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七旗孩子正围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正是多兰。多兰满脸惊恐,身子不停地往后缩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只是无助地看着周围那些凶巴巴的面孔。
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嘴里不停地说着难听的话,“你这个怪样子,就不该待在我们部落里!”“哼,长得像汉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去扯多兰的衣服,推搡着她,多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塔拉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下子站到了多兰的身前,像一只护崽的小母豹般,双手叉腰,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呵斥道:“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欺负一个比你们还小的女孩子,你们羞不羞呀!”
那几个欺负人的孩子先是一愣,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待看清塔拉身上挂满的宝石彩带的炫目裙摆,心里虽有些忌惮,但仗着在自己的地盘,又想着塔拉不过是个女孩子,便不以为然地回嘴道:“哟,这是我们七旗的事儿,你个外来人少管闲事,赶紧走开!”
塔拉并没有被他们的话吓退,她瞪大了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不管是几旗的事儿,欺负人就是不对!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去告诉阿爸,让你们都挨罚!”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那些孩子,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愤怒和坚定。
那几个孩子一听要告诉大人,心里也有些害怕了,毕竟他们也知道塔拉所穿服饰身份不一般,要是真闹到旗主们那儿去,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里不甘心地嘟囔着几句,便灰溜溜地跑开了。
多兰看着眼前这个勇敢地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塔拉,眼中满是感激和敬佩,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谢……谢谢你……”塔拉看着多兰,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心疼的笑,她走上前去,轻轻拉起多兰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说道:“别怕啦,有我在呢,他们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可不会放过他们哦。”
可这边的动静终究还是闹大了,很快就传到了两位旗主的耳朵里。七旗旗主听闻事情的经过后,心里着实有些不悦,可一想到塔拉额吉背后那令人忌惮的权势,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在这草原之上,权势的分量有时候可比什么都重,七旗旗主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了周边势力,进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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