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不会被野狼叼走了吧?”
钱喾哆嗦了一下,真是野狼?幸亏自己没陪着走进树丛。昨晚,范浩还在讲黑山野兽出没的传闻呢。
王克俭决定返回,几个人已经走了五分钟的路程,关山路撒个尿,不可能跑那么远。
一个人如果想死,那他就有无数种死法,撒尿死,也算一种。
等他们四个返回原点,两分钟后,叶天宇一队也无功而返。
能找到这处露营地,外地人几乎不可能,要经过几个路口,绕过几个村子,再翻两座小山,才有一条狭窄的碎石小径。
范浩上次来,还是花钱找当地人带路才成功的。想出去,也不容易,大白天都不一定能找到路口,更别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了。
大家最后达成的看法基本一致,那就是关山路可能还在附近,要么睡着了,要么摔伤了。
睡着了倒不可怕,酒醒人就醒了。
可摔伤就危险了,万一流血,就有可能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然后就可能失温。钱喾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蔡澜漪忍不住问:“你带他来的时候,别人知道不?”
叶天宇内心一惊,这娘们打算甩锅吗?
他马上回答:“知道啊,我告诉他姐了,为了让她放心,我说还有几个朋友一块出行呢。”
蔡澜漪当然不信叶天宇的鬼话,她是在骑行的半道里才遇到叶天宇的车队,临时加入进来的。
范浩显得很清醒,提示大家集中力量找人,等太阳出来,视线更透,就能发现刚才的疏漏。
“可万一真的摔伤,出了意外了,怎么办?”
钱喾的问题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大问题。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你不是已经表态,医疗的事情归你负责吗?”叶天宇说。
钱喾反驳:“我说的是头疼发热,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小毛病我还是能承担的起。”
范浩觉得很可笑,人还没找到就开始划分责任:“有伤就治,大不了一起分担,值得议论吗?”
钱喾说:“我说的是更大的意外,你没理解透彻。”
“死掉?”聂潇潇又一惊。
王克俭急忙阻止钱喾:“闭上你那乌鸦嘴,你是在太平间待久了,满脑子的死啊死的。”
叶天宇也紧张了,转脸望着蔡澜漪,渴望她给出结果。
“真是那样,我们都有连带责任,与他存在利益纠纷的人,还有可能被刑事调查。”蔡澜漪分析。
“那就好,我也就是到了湖边才认识他的。”王克俭舒了一口气。
“好像就你一个人刚认识他一样,咱们除了叶局两口子,不都是第一次见吗?”范浩纠正道。
张奕轩连喊几个“完了”,因为连带责任也不小,而下个月,她将被公示,参与实验中学校长职位的竞选。
之后又怀有一丝希望问:“黑衣人可以作证,他本来就想寻短见的啊?”
蔡澜漪冷笑:“证据呢?再说,去哪里找黑衣人?大家都断然拒绝参与,但凡有一个男子汉胆子大一点,也有机会等黑衣人上门啊。”
王克俭很不高兴:“那就是说,咱们都等着背黑锅了?也太冤了吧?”
叶天宇突然骂道:“一群胆小怕事的,难不成都咒着他死?有劳资顶着,怕个屁啊?这会儿光线好多了,我们继续分头行动。”
大家一想,也对啊,叶天宇本来就管这个,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于是,七个人分成三组,约定五分钟之后再返回原点汇报。
光线越来越好,大家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因为希望越来越渺茫。
黑暗中找东西,哪怕找不到,也寄希望于光明。
光明真到了,再找不到,就彻底没辙了。
范浩带着蔡澜漪往溪流方向赶,那地方刚才没人去。
路上,他问蔡澜漪,除叶天宇之外,其他人的责任大不大,蔡澜漪说:“只要有一份那家伙的遗书,所有人都没有责任了。”
范浩不屑:“等于没说。”
蔡澜漪哼了一声:“你等于没问,连带责任是依据疏密关系来界定的,如果他是因为醉酒出事的,那谁劝酒最多,谁的责任就最大。”
“可咱们都是同饮的,怎么区分?”
“很好区分啊,男人的责任远远大于女人,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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