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了三次,直到上午11点,乔雪霁才答应在一家茶馆见面。
关山路的身份,让她捉摸不透,起初还以为是受范浩之托来找她,再接了两次电话,才搞明白,是蔡澜漪让他出面的。
范浩的过度热情,让乔雪霁很害怕。不曾想,传说中寻花问柳的富豪,也让她撞上了。
她还好奇,关山路在范浩的山庄干得得心应手,怎么突然就成了律师的助手?这角色的转换,也太魔幻了吧?
听到乔雪霁有那么多疑惑,关山路只得耐心解释一番。
他先澄清两个事实,范浩已经离婚几年,跻身于钻石王老五的行列中,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不能算作寻花问柳。范浩也从未给自己交派任务。
至于角色转换,他说自己本来就是无业游民,有跳槽的自由,喜欢做什么,只要有人雇用,就顺势而为。
乔雪霁当然不敢全信,只有本事通天的人,才能如此逍遥。
普通人,哪有什么选择的自由。
关山路也很谨慎,一直牢记蔡澜漪的教诲,不敢往正事上多扯。
他认为对方是个生性敏感的女人,有很强的警觉力和戒备心。不合适的一句话,就可能让她竖起屏障。
要不然,自己为何获取不了她任何的信息?
两个人相互保持着谨慎态度,喝了三杯茶水,依旧没说到正题。
关山路扫码,点了素餐,几分钟后,服务员拿着清单让关山路确认。
关山路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清单上的序号是096。
等套餐上桌,乔雪霁惊讶地望着关山路:“你吃斋吗?”
“我不忌口啊,这是为你特意点的。”
乔雪霁更奇怪了:“为啥这么说?”
“在山庄吃饭时,我留意到,荤腥的盘子,你都没动过。”
“那么神奇吗?好像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可能前天晕车,胃口不好吧。”她面带囧色,说:“要不,加一个荤菜吧,别让人家误以为咱俩是僧尼呢。”
关山路开玩笑说那就当僧尼吃素,反正穷的吃不起肉了。
“你怎么说出了我想说的话?有点不可思议,反正穷的吃不起肉了,就是我刚才想说的,一字不差啊。”乔雪霁第一次把眼睛睁得那么大那么亮。
“还有更神奇的,你可能更不信。”
关山路讲起前天突然不舒服,与她晕车后的状态极其相似,等乔雪霁跟着范浩进小院时,自己刚刚恢复过来。而前两分钟,紫燕还在喂药。
无论症状还是发生的时间,都能一一对应。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同步的感应,乔雪霁纳闷,当然,她也怀疑是关山路编造的套路。
结果,关山路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她慌了。
“你此刻一定在想,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怎么会有感应,一定是这个家伙骗人的。”
“你有读心术?”
蔡澜漪说的透视眼,再加上乔雪霁所言的读心术,恐怕不只是关山路一人想拥有的,那样,就不必如此费劲地交流了。
“世界上哪有读心术,不过,真有了,可能是灾难。两个人相处,各自的心思一览无余地摆在桌面上,是不是血淋淋的,太残酷?”
乔雪霁赞许地点头:“可是难以捉摸,也不是好事吧?”
“只要不是相互猜忌,细心琢磨也很有情趣啊。”
乔雪霁微笑着夹过来一块豆腐:“那你说,我们之间是哪一种?”
“刚才你对我还是猜忌,此刻变成了琢磨,对吧?”
乔雪霁笑出声来:“怎么又抢了我的词,让我无话可说。”
“但我从来没有猜忌过,对你,确实琢磨过?”关山路回敬一块芍药。
“琢磨我哪个方面?”乔雪霁有了好奇心。
“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位优雅的女士义无反顾地想逃离牢笼?”
乔雪霁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一缕幽怨漫上眉梢,接着,一丝愤恨爬上嘴角。
最后,那双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被眼睑慢慢遮盖住了。
几秒后,乔雪霁睁开眼睛,凝视着手里的汤匙,自嘲而又无奈地晃动了两下脑袋,挤出一点笑意:“还是先聊聊你吧。”
她的变化,让关山路不便再多问。
女人急于逃离的男人,无外乎有几种。无能、无德、无人性。
无能的男人唯唯诺诺,没有担当,毫无男人的气度,不思进取,却只会搞内耗;
无德的男人阴险自私,内心龌龊,把自己的享乐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之上;
而无人性的男人如同恶魔化身,精神控制+家暴,以君父自居,以残虐为乐。
不清楚乔雪霁遭遇的是哪一种,但从她的神情变化上来判断,她所受到的伤害应该很深。
不管是身体上的或是心灵上的。
但她突然提出暂缓官司,是出于什么样的原由?抱有幻想还是被胁迫?
她说先处理另一件事情,难道那件事比离婚还重要还紧急?
关山路说出自己的疑虑,乔雪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自己决心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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