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轩突然独自到访,让蔡澜漪有点捉摸不透。
来了就抱着茶杯,不停地喝水,好像有心事,却似乎不方便启齿。
关山路看出了门道,张奕轩是想和老板单独聊。她那眼睛不时地朝自己瞥,屁股有焦躁不安的动作。
关山路知趣,找个借口就下楼了。他正好有机会再预测一次那组数字。
可很不幸,再次失败。和上次一样,一排乱码跳跃闪躲,仿佛故意避开眼睛的凝视。
无奈之下,关山路只好拿张奕轩检验流量。她眼睛上的那两条卧蚕眉纹的很有特点,容易当作识别物锁定。
相对而言,张奕轩还是很费流量的,足足十秒,她才扭着腰走出电梯口,直接钻入路边的一台白车。
当她坐上副驾位置时,王克俭说话了,两个人交流了几句。至于谈话内容,关山路不感兴趣。
获取朋友的隐私,内心就会不安。能证实流量存在就行了。
可为啥看不到那组数字,就成了关山路的心结。浮想联翩的状态,就像个失魂的傻子,更何况还是蹲在道牙子边上,像极了一个衣着光鲜的乞丐。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默默端详了好久,才确认他的身份。
“关老弟?你怎么蹲在这儿?”
关山路抬头看,却是钱喾。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住对方,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万一张奕轩出来,上车的时候被钱喾撞见,那种场面就太尴尬了。
关山路借故到一家小店买烟,打开和钱喾对着抽,拖延时间。
看其状态,有些憔悴,应该是和上次的被抓现形有关。钱喾说自己去附近办点事,正好路过蔡澜漪的律所,本来还想上去坐一会。
这两口子同时往律所跑,估计是出了问题,于是告诉他,自己就跟着蔡澜漪混日子,打打下手,帮帮忙。
钱喾连说挺好,到律政圈子能感受不一样的生活,然后问关山路以前接触过股票没有,关山路摇头。
“最近好像行情不好,你还没撤啊?”
钱喾苦笑:“被套牢了,想跑也跑不掉,本来还想着挣点零花钱呢。”
关山路想不明白:“你一个科室的大主任,还叫穷,叫我这样的还活不?”
钱喾尬笑:“你是不知道,我的工资卡就不在我手里,全部上交的。”
关山路无语了,工资卡上交,也不影响寻花问柳,够人才的。
“好了,我要去买点菜,回家做饭,张奕轩到家看不到饭菜,又要发脾气了。”说完,钱喾转身就要走,临别又加了一句:“没事的时候,看看股市,越不懂越能踩狗屎的。”
钱喾走后,关山路又晃荡了一会,算着张奕轩应该聊完下楼了,这才返回律所。
蔡澜漪仰面朝天,靠着写字椅发呆,听到进屋的动静,也不看一眼就说:
“你怎么越来越聪明了?她也是昏了头,回避了你,能回避得了我的嘴吗?明知道你是我的助理。”
关山路打了个比方:“公厕为啥要立隔断?看着旁边蹲个人,心里不自在,但有了薄薄的一层隔板,就拉出来,为啥?只要遮个脸,声音啊气味啊,都可以公开。”
蔡澜漪猛地坐起来:“一边凉快去,哪有这么恶心的比方。”
“就是这么个道理啊,和找牧师忏悔一个意思,隔着帘子就能倾述。张校长不是怕我知道,而是当着我的面,不知道怎么开第一口。”
蔡澜漪过去抖开纱布,看了看伤口,没有问题,就边缠边问:“你啥时候变的畅通了?昨天好像还是便秘性格呢。”
这个女人,绝对不吃亏,睚眦必报。虽然被她奚落,却并无别扭的感觉。
“我是有点想不通了,你分析一下,她为啥有了离婚的勇气?”
蔡澜漪说,张奕轩特别注重面子形象,和钱喾将就十来年了,以前别人也劝,可她一直拿各种理由敷衍,先是为了孩子,后来为了位置,两个人已经分居了七八年,却还维持着夫妻名分。
这两年,当了学校老大,更不敢自毁形象,大会小会讲团结,讲家庭和睦,讲大局,自己带头离婚,心理关口就过不去。
上次钱喾被按在床上,本来就是个好机会,可以清清白白分开,可她还拼命擦屁股。
今天却主动来咨询离婚的事情,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是自我觉悟。
关山路提醒:“可能是遇到了真爱。”
蔡澜漪鄙夷道,就王克俭那个小白脸,追猎富婆是公开的秘密,张奕轩那么精明,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你没读过古代名妓的故事?李师师就是个例子,不仅和众多文人墨客爱的死去活来,比如周邦彦啊晁冲之啊,连皇帝老儿宋徽宗都想收她为爱妃呢。”关山路举例阐述。
蔡澜漪惊讶地捂住嘴巴:“名鸭,也能让无数富婆竞折腰?”
关山路连忙摆手:“这不是我说的。”
“可小白脸不一定答应结婚啊?”蔡澜漪还是有疑点。
“爱面子的人,怕婚内被戳脊梁骨,独身之后,再与别人来往,不就名正言顺了?她本人也不一定要图个婚姻啊,财产那么金贵的,也防备着呢。她要的是解放自己,毕竟,还不到四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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