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的情况不容乐观,整个下午都目光呆滞,神智涣散。
看起来就如感染了严重的瘟疫,已经濒临衰竭状态。
关山路和方方都跑了两个家庭,他还在椅子上斜躺着。
听方方的介绍,大头原名孟超尘,因为肉乎乎,脑袋比较圆,大家都叫他大头。人挺好,性子绵柔,有艺术天分。
聊起情史,方方说没见过他带女友,应该还没合适的。但大学时谈过一位,毕业时就分手了。
他的电脑里还存着那位女孩子的影像,都几年了,还舍不得删除。
至于分手的原因,大头没说过。方方分析,或者各分东西,异地恋长久不了,也或者对方遇到更合适的,把大头甩了。
转了一圈,无功而返。走访的两个家庭,听了一半就断然拒绝了。正如关山路的猜测,邀请受害人出镜,是一块硬骨头。
方方也没了动力,两个人回到公司,大头的情形让大家都迷糊了,原因可能只有关山路清楚。
他过去捣捣大头的后背,示意他出去抽一根。
抽完一根,大头依然没有收拢神思,傻呆呆地望着街道上来回穿梭的车流。
“有女朋友没?”关山路问。
大头说有过,大学时代的初恋,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他不肯答应去女方的县城,西北的一个高原小城。
“后来再没找过?”
大头傻笑:“亲戚也介绍一个,人家嫌我胖。”
关山路趁机提醒,上午见到的待嫁女孩,可能也不喜欢胖呢?
“可她说我好可爱呢。”大头又陶醉起来。
原来如此,人家可能不经意的一句礼貌用语,就能让他心花怒放,魂飞魄散?
关山路让他具体描述这句话的场景,大头说,他设计了一套入场方案,女孩和爸爸出场时,不从大门进,而是从天而降,宛若天女下凡。
而且,还要有造雾设备配合,烘托仙境氛围。准新娘听完,呵呵一笑:“你好可爱哟。”
关山路初步判断,新娘这么说,其实是否定了大头的奇思妙想。那句话的另一面,可能是不靠谱的意思。
“她肯定了你的设计?”
大头说:“她老妈做主,她听老妈的意见。”
然后又喃喃着:“我这么用心,不等于给她做嫁衣吗?也不知道是哪个黄毛,有这么大的福气。谁能配得上呢?我怎么就没这个福分?要是嫁给我,就让她腾云驾雾下凡。”
关山路打断他,该工作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搞定方案,获得对方的认可。
大头猛回头,盯着关山路:“你意思是,让她光彩夺目地嫁给别人?”
这个家伙真的完蛋啦。关山路心里叫苦不迭,强烈谴责自己不该怂恿着他去接单。
“难道你还有别的打算?”关山路反问。
大头立即泄气,怅然若失道:“也是啊,新郎绝对不一般,我是没机会了。特么的,我是不是废了?”
关山路劝慰他,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都可以过的很快乐。
大头又沉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说的真对。要是能和我好上几天,让我死,我都愿意。”
大头的这句话让关山路心惊肉跳,他不敢再多嘴了,连忙回到楼上。
司马熙问大头怎么啦,关山路说他伤风了,有点晕。
李彩云笑,她怀疑大头是个妈宝男,被那位富婆勾走了魂魄。
傅子涵感叹,妈宝男为啥越来越多,是不是和原生家庭有关?父母的溺爱,导致孩子独立人格缺失,不能独立面对社会时,就想重新回到父母的翅膀下。
傅子涵还说,她要是找对象,必须先了解家教,宁肯找被父母毒打的,也不找被父母骄纵溺爱的。
小丫头虽小,看问题却很有主见。
司马熙问:“被爹妈毒打嫌弃的孩子,又该找啥样的对象呢?”
傅子涵很肯定地回答:“人喜欢寻求补偿啊,当然适合找温柔敦厚的,哪怕傻一点也可以哈哈。”
关山路深以为然,零零后早已经远远超越了前辈,以理性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里。
司马熙也陷入沉思,她关心的事情,正符合傅子涵所举的例子。她和妹妹就是在父亲的毒打下长大的,懦弱的老妈,只一味讨好可恨的父亲,根本没有保护孩子的勇气。
若傅子涵的话合乎逻辑的话,那她将要面对的男人,具备了温柔,却极其精明,城府颇深,与敦厚毫不沾边。
精明人的温柔,会长久吗?
她看了关山路一眼,感觉这个小家伙城府之深,与他的年龄一点都不匹配。
每次与他对视,总感觉有一股子阴森之气,侵入心魄,自己的所思所想,尽现他的眼底。
她还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向他靠近。也许,躲在魔鬼的翼下,才最安全吧。
司马熙宣布,杜鹃晚上请吃烧烤,愿意去的举手报名。
方方和李彩云报了名,殷夏忙着赶稿子,根本没听大家的议论。傅子涵怕烧烤胖人,不想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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