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司马熙简直要崩掉了。脑主机烧掉,她也想不明白,那个老家伙邀约的人,提前来到她身边,莫非是派来的卧底?
关键是,她还煞有介事地诉说一通,死乞白赖地征求人家的意见。
这就能理解他的阴阳怪气了。
若非在公司,司马熙反手就是一巴掌。她强忍怒火,咬牙切齿道:
“你们穿一条裤子?他派你来摸我的底牌?是不是?”
她的反应,关山路已经有预见。他打开车门,请司马熙上车,然后开出院子,驶向街道。
“你回答啊,沉默是等于默认吗?”司马熙捶打着椅背。
关山路继续微笑着开车,她必须发泄掉那一大团恶气,才能正常交流。
“你们男人都是恶魔,阴险小人,诡计多端,设计陷害,放我下去吧,带我出来就是想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
关山路呵呵一笑:“女人啊,除了猜忌和暴怒,就不动脑子。”
司马熙往后一躺,双臂环抱:“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解释的通?”
“等你脾气发完了,我再解释。”
“发完了,解释吧。”
关山路开到新修的一段空道上,停下来,转身向后,看着那张被怒火烧变形的脸,尽量保持平静:“你相信我和他穿一条裤子,为啥不相信自己和他同盖一条被子,而且还是十年的被子?
如果你坚信是他派我来摸底牌的,为啥十年了,他还没摸到?
如果你如此不信任他,那有必要在我这里找答案吗?
遇到事情,先想想背后的东西,不要急于下结论。
我和叶天宇是朋友,但是和他刚刚认识不到十天,我来公司,他根本不知道。
所以,我也根本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解释完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咱们就继续聊。要是不信,咱就回公司。而且周六的事情,我拒绝参与。”
司马熙几乎要哭了,她还是不敢相信如此巧合。
“他为啥会找你单独见面?”
“他相信我,和你一样,想从我这里得到帮助。你们俩相爱着,却又相互有所忌惮着,因为事关前程和终身幸福,自然都很慎重。”
司马熙逐渐平复怒火:“他想确定什么?”
关山路叹息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问吗?他想确定,你是爱他的身份还是爱他本人。”
“那你知道我想要确定啥吗?”
关山路冷笑:“想听真话吗?你想确定是,他究竟是爱你的青春活力还是爱你本人。”
司马熙怒气悄然散去,关山路刀子一样,直戳要害,但那就是事实,虽然血淋淋的不堪入目。
关山路继续说:“你们忌惮的事情也一样,他怕你影响了前程,而你恰巧怕他断了前程。”
“无解?死结?”司马熙从来没这么绝望过,就如衣服被粉碎,无处可遁。
“不确定。炸弹在他前妻手里,他怎么离掉的,你应该没弄清。他看似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实际上呢,他是在走钢丝。他在赌一张牌,事关成败的一张牌。可能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才找到我。”关山路继续剖析。
“你是大师,还是神仙?他为啥会找一个年轻人?”司马熙还没拨开云雾。
“我什么都不是,但我是无关利害冲突的圈外的小人物。这个时候,他敢信任身边的人吗?”
司马熙渐渐理清了一些头绪,但她不知道那张牌是什么。
“早知道这么乱如麻,打死我也不掺和。”关山路悔不当初。他本可以慢慢享受着黑衣人赐予的愿望,逍遥自在度过晚年,哪曾料到会比以前还拧巴。
他已经找不到源头了,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掉进这泥潭里来的?
虽然司马熙过意不去,忙着道歉。可道歉对他已经毫无意义,等断完这桩案,他立即消失,去完成第二个心愿。
再也不碰这俗世红尘恩怨情仇的破烂事儿了。
此刻,他最后悔的,就是第一个愿望不该这样选。拥有预知力,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整个人心时刻处于焦虑之中。
知道了,看到了,不忍装聋作哑,就要去折腾。
远不如闭着眼睛往前走,顺势而为,随遇而安。
不考虑未知,你才能安于当下。
关山路许的第一个愿望,其实就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死局,起初还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现在呢,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相对而言,还是疯女人聪明,究竟谁是疯子,还真能评判。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遭遇到啥事情了,才会变得不可捉摸?”司马熙不禁感叹。
关山路苦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还是别知道为好啊,我活的生不如死。”
返回时,司马熙突然问:“周六的戏,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演吗?”
关山路被问清醒了:“对啊,你可以找借口推辞掉。”
事情已经明了,再去装样子,实在太尴尬,也太累。
下车时,司马熙拍拍关山路的肩膀,表示感激:“晚上,杜鹃想和你聊聊,答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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