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戏真做,砍杀了代表黑衣人的模板,佑安打开了心结,走出心理阴影,迅速康复了。我的分析有没有道理?”岳雨珊望着关山路,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只能说她太相信表嫂了,她到现在还将佑安的失心归结为噩梦的惊吓,却忽略了养母的罪责。
关山路不想多嘴,说透了,等于在挑拨关系:
“我支持你的分析。既然佑安已经康复,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岳雨珊递过来一瓶冰水,让关山路先喝着,她去冲凉。
关山路扫描了一圈,估算出这套房子至少260平,单算客厅,也足足有50平方。初来乍到,你很难理清间架结构,几室几卫也搞不清楚。
最繁华的地方,房价也最高,不算装修的费用,这套毛坯房也要值个几百万。
一个女人独处这么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还真需要胆量。
可人终其一生,也不过吃在一张桌子,睡在三个平方,最后葬于小木匣子里。
如此奢侈,究竟图什么?
冰水喝完,又看完客厅里的陈设,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了,岳雨珊还没出来。她不会是洗完就进卧室睡觉了吧?
可是,明明听到卫生间的门关上,却没听到打开。而且,十米外的套间里,只有卫生间有亮光。
关山路有点不放心,走近几步喊了几声“洗完没”,却没人回应。再走近几步,还能听见里面的水在流。
关山路敲敲玻璃门,又问两句,依然无人回应。他顿觉不妙,拉开玻璃门瞥一眼,发现浓稠的雾气里,岳雨珊白花花地躺在地板上,花洒里的热雾还在喷薄。
关山路冲进去,取下一条浴巾,将其包裹,一把就抱起来,跑出卫生间,放在沙发上,然后打开吊扇,调到高档位。
她可能是太疲劳,脑子混乱,拼命地冲洗,却忘记开了排气扇。
那样子很像缺氧造成的昏迷。
再迟十分钟,还真说不上会怎样。
关山路不知道如何急救,只能拍打她的肩膀,好一会儿,岳雨珊才恢复知觉,脑袋晃动了两下,要水喝。
关山路喂了半瓶冰水,又掐她的下巴和嘴唇,总算逼着她睁开了眼睛。
“你是不是忘记开排气扇?真够粗心的,出了万一,我就彻底完蛋了。”关山路有点后怕。
岳雨珊翕合着苍白的嘴唇,抱歉地笑,虚弱地微闭双眼。关山路找到冰箱里的水果,洗切之后,端过来喂了她几块。
那一刻,关山路心里一阵酸楚。貌似无限风光的人,也都这般凄惨,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个女人,在商圈里打拼,需要多强大的精神和意志力,才能成功?
眼前的岳雨珊,遭受着几重打击,如此压力,她居然还能挺直腰板,让人敬佩。
“你的胳膊那么细,为啥那么有劲儿?”岳雨珊说着,抬手摸了摸:“为啥那么冰凉,吓坏了?”
关山路笑道:“还真被你吓到了,不过,我的体温一直很低,不符合医学标准。”
岳雨珊抓住关山路的手掌贴在额头上:“像冰块,感觉很舒服,为啥又有点像石块,这么硬,钢铁侠?”
“曾经一个月瘦了二十来斤,现在想吃胖,竟然很难了。看起来很寒酸,对吧。”关山路自嘲。
岳雨珊恢复了一些体力,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上只裹着一条白浴巾,脸上顿时红润起来。
关山路忙问自己能用哪个洗澡间,听岳雨珊说就去刚才的,快速起身钻了进去。
他心跳的很厉害,这种感觉让他特别意外。和紫燕那么近的距离,他没有过;与蔡澜漪叠在一张床上,他也没有过。
大他十多岁的岳雨珊,却让他体验到了。
刚才抢救她的时候,关山路根本没留意过她的身体,可她斜靠在沙发脸红的那一瞬,却让关山路心头一热,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只能打开淋浴,用冷水浇灭怪怪的意念,让自己恢复平静。他告诫自己,她是佑安的妈妈,是女强人,是高不可攀的上流精英。
一个草根何来的勇气胡思乱想,何况又即将走到人生终点。
等他洗完,心定,走出卫生间,换上睡衣的岳雨珊已经为他打开了一个卧室的灯:“快睡吧,明天还有一些事要办。”
她的体力恢复大半,走路也稳当许多。
关山路关了灯,仰面躺下,终于也感觉到了困倦,很快进入梦乡。梦来到很快,梦里,岳雨珊走进卧室,坐在床边,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柔地看着他。他则顺势枕在她的手心里,像个历经风雨而归的孩子,委屈地在岳雨珊的手里流落几滴泪水。
梦里,关山路还想,缘分真是一个神奇的手,牵着他走近同样受过黑衣人邀约的母女身边。
如果三个人都接受邀约,签订生死协议,那将来能不能一起装进同一个方盒内?
方盒里面,难道只装独立的个体?同时离世的一家人,也要被活活拆开?
他看到了黑衣人,追上去想谈判,可黑衣人不回头,不理睬,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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