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谢渊从极深沉的痛处中醒来,身旁的小蛮见状立刻扶住他,焦急的喊他:“太子妃殿下,您怎么样了?要叫太医吗?”
谢渊摇摇头,示意自己无恙。他扶着床柱站起来,目光落在小蛮一脸关切的脸上,“以后叫我公子吧。”
既然司马清都不想承认他的存在,这声太子妃听起来实在别扭。
“那好吧。”小蛮乖巧点头,“公子,奴婢扶您去梳洗一番,早膳过后还要去太初殿谢恩呢。”
谢渊微微颔首,身上却提不起劲,司马清昨夜太过粗暴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小蛮扶着谢渊坐到镜台前,细心的为他绞干发梢,又帮他擦了香膏涂抹胭脂,试图遮掩他刷白的脸色,和凹陷的眼窝,最后换上崭新的朝服。
谢渊坐在铜镜前,透过铜镜看向小蛮忙碌的侧颜,目光柔和了些许。
“去帮我拿些去肿化瘀的药来。”
他受伤的部位十分敏感,若是不做处理,要怎么能进宫谢恩呢?
小蛮点点头应下,匆忙跑去取药。
谢渊看着小蛮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温和。小蛮虽是宫娥,却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的那位姨娘一般,只可惜他被晋临帝贬为庶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谢渊想起幼时旧事,摸了摸腰间,发现一直挂在腰带上的玉佩没有了,虽然记忆模糊,但他仍有印象这玉佩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子给他的,他叫他爹爹,他坚信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
骤然不见,谢渊十分忧心。
顾不得一身伤痛,弯腰翻找起来。
他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见到,想起可能是昨日在中殿时弄丢了,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往中殿走去。
司马清不在殿中,花奴坐在高台之上,手中拿着茶盏认真摆弄,他是鲜卑人,此刻正努力学习中原茶道想讨司马清欢心。
见谢渊来,也不行礼,只是淡然道:“殿下不喜欢旁人进中殿。”
谢渊闻言只觉羞辱,他身为太子妃成了旁人,但是这宠奴坐在殿上,司马清就真的这般喜欢这个外族奴仆吗?
强压住心中不满,谢渊尽可能和善道:“我昨夜在这丢了玉佩,不知你可有看到?”
花奴抬眸看他,淡淡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谢渊望向他手上晃动的玉佩,连忙道:“正是。”
“太子说过只要是中殿的东西,都是我的。”
“可那是我的玉佩。”谢渊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
花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玉佩扔在地上,“你自己捡吧。”
谢渊看向地上碎裂的玉佩,抿紧唇瓣,良久才蹲下身去捡玉佩。
他捡的动作极其迟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沉重的事情。
花奴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你可知殿下为何不愿与你成婚?”
谢渊闻言怔忡片刻,却是没有出言搭话,他很在意那个答案,却不想让花奴知道。
“殿下只会和我在一起,他爱的是我。”
听到这话,谢渊并不惊讶,只是觉得想吐,一想到昨夜与他翻云覆雨的人竟和别人——他就觉得恶心。
事实上他也吐了,奈何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是清水和胆汁。
“你觉得很恶心吗?尊贵的太子妃殿下。我要是你就不会自讨没趣缠着殿下,殿下不爱你,这你是知道的吧。”
花奴扬起手想掴他,却听见宫人喊:“殿下驾到。”
司马清面色阴沉下来,走上前来低声道:“够了。”
谢渊见花奴扑在司马清怀里撒娇,神色异常平静。
这种把戏他见多了,论装可怜,变脸,宫里的娘娘比这花奴可厉害多了。
只是好奇司马清会不会吃这套。
司马清搂着花奴,低下头轻抚他柔顺黑亮的发顶,温柔至极。
“长乐宫还轮不到你做主吧。”司马清终于对谢渊说了第一句话,内容是否认他的地位。
谢渊不卑不亢,淡然道:“自然是殿下说了算。只是不知我错在哪里。”
“你不知你错在哪里?”司马清语调平稳,但隐含威胁之意,“你是真当本殿下愚笨吗?
谢渊深吸一口气,嗤笑一声:“你还不够愚笨吗?”
司马清面色骤然转冷,松开手将花奴推给旁边的宫女,站直身子,冷冷的俯视谢渊,“你说什么?”
谢渊不畏惧的仰首迎上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说你愚笨,不知所谓,竟被一个小小的奴隶耍得团团转。”
“哈哈哈哈!”司马清大笑,“你开口闭口奴隶奴隶的,本殿下偏要抬举他,封他作侧妃。”
谢渊淡淡的瞟他一眼,“你别封他做侧妃了,我这个太子妃给他做。”
司马清一窒,“谢渊,你别以为本宫不敢。”
“你敢,你当然敢,下旨便是,我等着你。”
谢渊寸步不让,二人剑拔弩张,花奴见司马清怒火渐熄,赶紧煽风点火:“太子妃地位尊贵,殿下不必为花奴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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