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你真的能挺得过这一劫吗?
司马清闭上眼,努力平复内心波澜,可他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晋临帝刚才说了,只要谢渊挺过这一关,他就可以和谢渊光明正大在一起。
这对司马清而言诱惑极大。
终于在第五日清晨,谢渊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了眼睛。
司马清双眸充满希冀的看着他,哑声唤道:“阿渊。”
“嗯。”谢渊的嗓音嘶哑得厉害,眼神却冰冷无比。
司马清心底顿时升腾起巨大失望,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垂下眸子掩饰眼底的黯淡。
谢渊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神愈发冰冷,抬手掀开被子,踉跄站起身。
“阿渊,你要干嘛?”司马清惊讶于谢渊可以行走,可还来不及高兴,谢渊便摇摇晃晃的险些摔倒,他担忧的扶住他,“你还不能乱动。”
“滚开!”谢渊狠狠甩开他,“你别碰我!”
“你又在闹什么!?”司马清怒喝一声,意识到态度不好,又将声音放柔了几度,“你身体不好,还不能乱走。”
谢渊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告,踉跄着走了两步,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栽了下去。
司马清吓得肝胆欲裂,扑过去想拉住他,却已经晚了,只抓到一片衣角。
谢渊跌坐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胸腔里传来剧烈疼痛,像是有东西撕扯着他的血肉、筋骨。
他喘了两口粗气,捂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眸看着司马清,泪水滑落。
他竟连离开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吗?
这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他早就厌倦了……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着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凝滞地盯着前方。
看来这一生都要待在这长乐宫中了,可惜他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过,许多事情没完成。
无边际的绝望笼罩着他。
……
宫中谣言四起,传闻太子妃死在长乐宫,太子却秘不发丧。
这消息一出,朝野震荡,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最开心的莫过于司马麟,早朝之时,他使眼色着手下御史启奏。
“陛下,臣有事启奏。”
晋临帝扫他一眼:“讲。”
“太子殿下已经五日没上朝了,臣恳请陛下请太子上殿。”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群臣皆纷纷出列,齐声附和。
“陛下,儿臣请奏,太子殿下荒废朝政,以致人心惶惶,实在不妥当。”司马麟适时站出来高声道。
晋临帝眯了眯眼:“大皇子似乎很关心朝政啊!”
对上晋临帝杀人的目光,司马麟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由的瑟缩一下。
“宫中传言太子打伤太子妃,致其丧命,难道陛下也坐视不理吗?”
“你的意思是说朕包庇太子,置皇室威严于不顾?”晋临帝的眸光骤寒。
“儿臣不敢,只是……”司马麟忙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说。
晋临帝摆明偏袒司马清,司马麟越卑微,越显得晋临帝偏护,更加惹人非议。
就在事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司马清携着谢渊在众人面前入殿。
司马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谢渊竟然可以起身行走了?这是怎么办到的?
谢君离身为太傅,站在百官之首,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任凭晋临帝施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晋临帝看着众人,朗声道:“太子妃前几日病重,太子爱妻心切,故而朕允他照顾太子妃休沐不上朝,却没想到引出这样多的猜测。”
他顿了顿看向司马麟,“大皇子,朕记得你五年前曾上书不参政事,如今看来你是在诓朕啊。”
司马麟浑身冒汗,连忙磕头认罪。
“儿臣行为无状,还请陛下赐罪。”
“朕劝你还是待在封地比较好。”晋临帝说着,言语中满含警告的意味。
司马麟愣在原处,朝服已被汗湿。
殿中陷入长久的沉默,再没有人敢对司马清缺席早朝的事提出异议。
又过了一会,晋临帝沉声道:“退朝——”
晋临帝拂袖而去,留下百官面面相觑。
司马麟缓缓走到谢君离身边,脸上浮现阴沉的笑。
“太傅,学生有一事不明。”
谢君离淡漠地看着他:“大皇子请说。”
司马麟凑近了两步,压低声音问:“太傅可否告诉学生,太子妃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皇子何出此言?”谢君离神色淡然。
“太傅不肯说,学生便只好自己猜了。”
谢君离眉头一蹙,司马麟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他和太傅有关系,你们都姓谢不是吗?学生愚钝,胡言乱语,还望太傅海涵。”
谢君离不置可否。
司马麟讪讪一笑,转身离开大殿。
待司马麟走远后,谢君离对一旁的侍从吩咐:“派人跟紧大皇子,若有异动及时报给本官。”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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