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光刺入,谢渊从极深沉的昏睡中醒来,胸口是撕裂般的疼痛,身上的伤口也比往日疼痛更加剧烈,可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地上提起来。
来人满脸冰霜,像是从冰窖里钻出来一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结成了冰渣滓,冻的谢渊直打哆嗦。
谢渊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司马清。
司马清表情狰狞,一拳砸在他腹部,将他整个人打翻在地。
“唔……”谢渊吃痛喊了一句。
司马清咬牙道:“你竟敢骗我?!你可知没了卢家的支持,我会有多麻烦。”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谢渊艰难爬起来,想要去拉司马清的衣袖。
司马清嫌恶甩掉他的手,冷漠地看着他,“你这骗子,我早该把你弄坏,把你弄死,也不至被你算计。”
谢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好痛,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现在知道求饶了?”司马清愤怒道,“给我下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啊。”
“来人,把我鞭子拿进来。”
两名侍卫立即捧着长鞭走进屋内,恭敬地递给他,司马清接过鞭子,朝谢渊打去,皮肉交击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暗室。
司马清一边抽一边骂:“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装无辜的模样,你这张脸我看得恶心!”
一通鞭笞下来,谢渊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大片。从开始的惨叫,变为细微的呻吟,最后,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马清扔下鞭子,转身离开了。
谢渊趴在地上,全身都沾满了泥土与鲜血,如同一条垂死的咸鱼。
动了动身子,勉强撑起身子,颤巍巍地摸上腰间的荷包。
谢渊将它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擦拭,指尖摩挲着玉佩上刻着的“清”字,眼角划下两行泪水。
这是他给司马清准备的礼物,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他相信了司马清那些甜言蜜语,不懂为什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无边无际的痛苦袭来,谢渊却困在自己的梦境中,难以苏醒。
梦中,他回到了那个又冷又黑的暗室,而司马清对他鞭打用刑,控诉着他的罪状。
谢渊猛然睁开双目,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
他怔怔地望着帐顶,半晌,才缓慢坐起身,轻抚上左胸前缠绕着纱布。
才惊觉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梦。可为什么梦境会那样真实,连带着身体的疼痛也加深了几个度?
***
司马清在书房待了一天一夜,一步也没有踏出门槛。
想了一天,依旧没能找出破局之法,以谢渊虚弱的身子来看,肯定不可能杀人,可要怎么证明这一点呢?
最糟的是,卢家不依不饶,已经告到了太傅跟前,不知道在行宫的父皇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他们会护着谢渊吗?
他越想越烦躁,越想越心慌。
他今早递了自罪书,暂且将罪责揽了过来,希望卢家忌惮他是太子,可以善罢甘休,毕竟谢渊身子柔弱要是真下了大狱可就没命出来了。
张公公从旁小心伺候,从殿下的只言片语中他隐约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可却怎么也不愿相信太子妃会杀人。
张公公劝慰道:“太子妃也许是受了冤枉,或许只是被人利用了,他为人宽厚,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殿下明查啊。”
司马清冷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冤枉的,可我要怎么证明啊!”
张公公低下头,不敢说话。
“殿下,太傅命您立刻前往太初殿,请殿下速速过去。”门外忽然响起太监焦急的声音。
“知道了。”司马清收敛情绪,起身往外走。
张公公赶紧跟了上去,问道:“殿下,太子妃那……”
“一会见了太傅,你要是敢多嘴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司马清警告道。
张公公吓得噤声,不敢再吱声。
***
太初殿内,谢君离正端坐在椅子上等待司马清,看到他,便招招手让他坐下,说道:“卢家状告你的折子递到了陛下那,你说你也不是个冲动的,怎么忽然杀人呢?”
司马清坐下,淡淡答道:“他这种轻薄下贱之徒,死有余辜。”
“话是不错。”谢君离挑眉,“不过,杀人始终是下策,你这般处理,只会对你不利。太着痕迹了,陛下就算想向着你,也无从开口。”
“我是太子,他是臣子,杀便杀了,难不成还要我给他偿命吗?”司马清不屑道。这话虽说的张狂,可也算是心里话,要不是有利益牵扯,卢毅这混蛋早就该死。
“话虽如此。”谢君离叹了口气,道,“可毕竟是条人命,也不能这样草草带过。就算卢毅有错在先,但错不至死,单凭这一点,陛下就很难保住你。”
“那就抓我下狱啊,我又没让父皇保我。”司马清无奈皱眉。只希望这事能尽早有个了断,毕竟谢渊身心脆弱,再受不住半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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