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江南风格,一贯如此。”。
“云海之妻”杏儿怀中抱着的云生在马车上站起来跃跃欲跳,小孩子过了这么多天,已经依赖上新人了,虽然还是会说想爹娘,可也不会再因此而大哭大闹。
该玩儿玩儿,该睡睡,时间会渐渐抹平一切。
云氏父子感觉身后已无追兵,也不能一直这么漂泊下去,于是决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进了城中,他们租下一处院子。
安顿下来以后,大公子便出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云海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城中转悠了整整一圈后才回到家中。
一见到父亲,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爹啊,经过我这一番观察和思考,我发现咱们在许州做买卖的时候,大多只是将普通的布匹卖给那些寻常百姓。但是,如果我们能把生意做到临川去,情况可就大不一样啦!您瞧瞧临川这里,人们的生活富足,绫罗绸缎之类的高档丝织品必定会受到他们的热烈追捧,到时候销量肯定极佳呀!”
一直以来都觉得儿子浅薄无知的云常山,听完这番话后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云海道:“没想到我儿还有如此见地!”。
只可惜他们现在宜静不宜动,这个想法只能搁浅了。
事后,云老爷子反思,是不是这些年自己为儿子做得太多了,他从小吃穿不愁,因此才一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次生死逃亡,云海受妹妹所托,成了几人的主心骨。
一路上,他思虑周全,处处都安排得极为妥当。
可见之前他对于打理家中诸事,非不能也,乃不欲也。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云氏父子都没有再出过门,平日里有什么生活所需,也都交给杏儿出去采买。
连邻里都只知道旁边这处宅子搬进来了新的租户,却不知这户有几个人,更别提家主长什么样子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得过着,父子俩见整整一个月都未有任何事发生,派杏儿到城中打探,也没有任何追捕缉拿他们爷孙三人的消息,于是才渐渐放松了警惕。
憋坏了的云大少终于能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于是,他上午出门,下午观花,傍晚就到了说评书的地方,要听听临安城里的说书先生口中有哪些轶事闲闻。
先生到场以后,故作咳嗽,喧杂的声音瞬间宁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开口道:“这次我给大家讲一讲月前发生在豫州的一件大事。”。
却说这豫州知州刘子辉,有个儿子唤作刘英。这刘英自幼便没了母亲,其父也未续弦再娶,是为家中独子。因此,一家人都对其宠溺有加,平日里最爱与那些纨绔气习者交往。
这些人整日会酒打闹,甚至聚赌嫖娼,渐渐无所不至,使得这刘英比先前更坏了十倍不止。但因其父是豫州知州,都被包庇欺瞒下来。
直至这刘英年春院试后偷偷溜走,跑到许州境内……
云海听到这,发现竟然涉及到自己的家乡,听得更加专注了三分。
其后,便说的是刘英在许州的所作所为,台上的人讲的是绘声绘色,让人身临其境。
待说到陈明被押赴刑场,堂下的人都眼含热泪,为陈知县打抱不平,其中以云海的情绪最为激动。
说到关键时刻,这位先生竟然关了嗓子,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明白人都晓得,对方这是故意卖关子,只有给足了银钱,才肯继续说下去。
正在看官们都将手伸向钱袋子的时候,一个青衫男子脸上流着眼泪,飞奔到台上一把将说书人推倒,揪着他的衣领道:“快说,陈明陈知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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