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襄王妃携两个女儿进宫,到皇后宫里小住。
其他的王妃们也由皇后安顿,一向比较冷清的寝宫热闹起来。
几日后,铁狼营疫情稳定,褚若回了城,仍旧先到温怀公主这里,等见了皇帝复了命,再出宫回侯府。
襄王妃打听到褚若进了宫,连夜来求见皇帝,要求处置褚若,还褚欢个公道。
皇帝先说了褚若此番去铁狼营办差的事,而后道:“褚若立了大功,本是要赏的,不过既然你非要处置她,这个赏就免了,功过相抵,望你给朕个面子,放过她这次。”
“功是功过是过,岂能相抵?”褚若是不是得赏,襄王妃一点也不在意,她只是想为女儿出口气,“妾身认为,还是赏罚分明为好。”
“若真要赏罚分明,朕早将褚欢处死了,”皇帝敬重襄王,但并不爱屋及乌,给襄王妃多少情面,“去年她在信国府放了一把火,差点烧死朕的公主,是否应该先将这桩旧案翻出来理一理呢?”
褚若虽不是皇室女,但怎么说也是个于社稷有用之人,褚欢岂能与之相比?
“这……”襄王妃一时无话可说,那件事她是有耳闻的,只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皇帝会重提。
皇帝瞥她一眼,淡声说道:“时候不早了,王妃回去歇着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他都开口赶人了,襄王妃也不便再留,起身告了退。
回到皇后寝宫,褚欢得知皇帝竟出面维护褚若,几乎要气疯。
“褚若可真有本事,连皇上都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开始向着她了。”
迟泠低斥道:“你说话要仔细!背后论皇上的是非,让人听了去,不止你自己,王府也要受牵连。”
褚欢呛道:“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就上什么,轮不到你管。”
“欢儿!”襄王妃严肃地唤了她一声,“你姐姐所言有理,莫说是在宫里,即使在王府,说话也要谨慎,以前在端国府,他们没教过你吗?”
“他们跟你一样偏心得很,哪里有闲工夫管我?”褚欢咬牙切齿地反驳完,扭过头气哼哼就走。
见此情形,襄王妃不免又觉得自己方才言重了,心里愧疚起来。
“母妃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褚欢头也不回,出门往自己房里走去。
迟泠看母亲面色苍白,过去劝道:“母妃不必自责,明天早上起来她就忘了,不会放在心上的,母女哪有隔夜仇呢?”
“你说得是。”襄王妃笑了笑,但心间的愁绪怎么也抹不去。
隔日清晨,褚若从锦霞阁出来,跟随宫人去往养居殿,等着面见皇帝。
等了半个多时辰,皇帝终于上完早朝,召褚若进去。
褚若主要是把瘟疫的起因说明白,其他的迟寞这段时间都已通过上奏折的方式向皇帝禀报过了。
“你是有功的,可襄王妃告你蓄意伤人,朕不能不给她一个面子,对你作出处罚,这次的赏就免了。”
事实上,也没什么可赏了,褚若已经是郡主,封无可封,顶多再赐一些金银珠宝。
“是。”褚若心头恼火。
褚欢还真是阴魂不散,缠着她不放了。
离开养居殿后,褚若返回后宫,沿着原路朝锦霞阁的方向走,待辞了温怀公主便要出宫。
从大门进去,向西穿过一段长长的甬道,自西园过,再往前便是锦霞阁。
拐过假山,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依山傍河,清水潺潺,暖阳下半化的积雪中可见点点红梅骨朵儿挂在枝头。
她是自己回来的,并无从人跟着,而银儿与拾翠还在锦霞阁,路上亦未见有人走动,四下静悄悄的,足音格外清晰。
走着走着,树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褚若停了停,前方有个身影扑出,摔在地上。
定睛看去,那人胸口插着把匕首,鲜血流淌出来,是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姑娘。
“什么人?”褚若透过石缝,看到有个黑影闪过,待要去追时,已没了踪迹。
随即她又俯身下去查看那姑娘。
姑娘面色惨白,痛苦低呼,虽未昏迷,意识显然已不清醒。
胸膛的伤口很深,鲜血不断地往外涌。
褚若并不认得她,依着本能正欲抢救,蓦地察觉不对,赶忙起身。
谁知褚欢突然窜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褚若,你这个毒妇,你把我姐姐怎么了?休想逃走,跟我见母妃与皇后去!”
她嘴里嚷着,一个大跨步上前,拽住了褚若的手腕。
褚若顾不得许多,当即摔手挣开,一脚把她踹走。
褚欢吃了一痛,踉跄着后退,摔到地上。
捂着胸口刚要爬起,褚若又随手捡了块石头,往她脑袋上招呼。
“啊……”
褚欢头破血流,眼前阵阵发黑,半分力气也使不出。
这时两个侍女赶至,见到眼前情景,大声惊呼。
“郡主!!!”
褚若没管她们,掏出身上的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在掌中,捏住迟泠的双颊,使其张嘴,将丸子给她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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