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以我们个人之间的情谊向你打听最后一件事。”薛银序突然正色间向他问了一个问题,并特意将最后两字重点突出。
“盟主请讲,恢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昔日八角镇臬帮尽数被屠,我知道那群人中有贾南塔,也有抒浪台,皇甫恢雨你说没错吧?我想知道背后是谁指使的,是冯祯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而对他们动手的人又都是谁?”
皇甫恢雨听到这些心情有些低落,他叹了口气,竟然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自从接手抒浪台,许多事情他都不方便找那些人清算,也不想在他刚坐稳了台首之位就展开除恶行动。
薛银序看他这番模样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时,赵晴走上前回答道:“这件事我从父亲那里知道一些内幕,当时带头的人的确是冯邮,不过幕后指使的人并不是冯祯,而是那位江湖上人人敬畏的驱邪圣使。”
“我明白了,多谢姑娘相告。”
赵晴礼貌回应:“这是应该的,冯邮已死在碎盟手中,也算为臬帮报了仇,今后臬帮自然唯碎盟马首是瞻,更添助力。这件事还希望我们两家能够不计前嫌,方才我们台首也说了,抒浪台已经和贾光划清了界限,改头换面,今后在江湖上理当走正途,碎盟声望日隆,还请多多指教。”
薛银序点点头,她明白赵晴话中的多重含义。其一,抒浪台虽然不与天滥会站在一起,但并没未表示要和碎盟站在一起对付天滥会;另外,言语当中刻意将抒浪台放在碎盟之下,将碎盟捧得高高在上,便少了许多碎盟会对抒浪台打压的江湖道义;最后,还借助臬帮会对碎盟俯首一事,来表达出实际上是碎盟占了便宜。此人说话滴水不漏。
不过她似乎也没了能继续和他们聊的话题,她心中总觉得,以这种态势下,碎盟和皇甫恢雨之间已经渐生疏远。不过她没有计较,也不强求万事都要心想事成,一切顺其自然吧。
令狐咏荇看到二人聊的不太欢快,顺势拿出一个木盒子交给皇甫恢雨,里面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令牌,皇甫恢雨看到令牌很是满意,连连称谢。
薛银序已经猜测出这些令牌的用途,果不其然,皇甫恢雨在离开航霆院回到赊道楼后,将令牌交给了四个人,分别是赵骥、法权、狄慎和赵晴。
月青鹜趁着空当来到薛银序面前,表情趾高气昂,鼻孔朝人,扬声说道:“原来你就是薛盟主,可让我找的好苦!果然天生一副美人胚子,当年他执意要回训国,不肯留在铅国,就是为了你这个丫头。你知道他宁肯散去了浑身功力……也要离开我们。”
范约就在不远处站着,仇人近在眼前,薛银序既感到愤怒,又感到害怕,当初在山隐关前,差点被她认出,如果当时被她找到的话,或许她活不到今日。后来月青鹜和范约为了找她,更是逼迫练修业,将他和飞鹭逼到了航霆院才罢休,如今在墨均仪的安排下二人终于得以见面,而异军突起的碎盟和新晋强盟天滥会也是两大针锋相对的对手,近些时日,两者间的拥趸在江湖上吵得沸沸扬扬,不相上下。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不会武功,看来你的本事真的不小,果然是个有魅力的人,他眼光真的还不错。”月青鹜对薛银序的头发感到很奇怪,以为他是个舌莲人,但是近观之后却发现这些头发原来都是经过烫染过的,心中啧啧称奇。
“姐姐,这么些年你还是不肯放下。”月青鸢叹道。
范约抢到她身前说:“薛银序原来竟是她,你不是一直要找她吗,如今她站在你面前,你却不敢下手,不如由我来帮你解决。”
“你要动她,得先问过我的尺子。”萧玉弓伸出铜尺挡在薛银序面前。
范约抬起手抓着铜尺,二人暗中角力,范约稍占上风,萧玉弓的手心渐渐渗出血滴。
二人剑拔弩张,房璐云心中一横拔出龙蛇刀想要帮助萧玉弓,月青鹜大喊:“房岛主!这是我和碎盟之间的恩怨,我们彼此没什么瓜葛,难道你要和我为敌吗?”
房璐云鼻子里哼出一个冷笑:“不为敌难道就是朋友吗?我们和碎盟原本也没什么恩怨,不过因为皇甫恢雨为了给朝廷交差而产生了一些争执。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场误会。不还是为了一座小小的蒲歌城而打的热火朝天。”
房璐云习惯独来独往,行事向来低调,摘掉反贼的帽子才没多久,她不愿招惹是非。
然而在山隐关对峙时,她便对月青鹜这个来自铅国的女人没多少好感,更何况跟她一起来训国的范约是杀害师弟的直接凶手,武功相当了得,即便是柳心泄也在他手下受了重伤,她早就想找个机会除掉他。
“这个人可留不得!”她时常自我提醒,如今再次看到他,房璐云的眼神如火中烧,就像黑夜里泛起的一丝霞光,比在青寒州手刃崔羽之时还要可怕。
“若要论资排辈,我乌霞屿可在你们之上,虽然不能同日而语,但天滥会是个什么货色,你们两个从铅国来的乡蛮也胆敢在我大训武林称王称霸。东方际?不过是条野狗,在八角镇被打得仓皇而逃,他手下的王鲜、关宴等人在江湖上可谓臭名昭着,你难道忘了他们可是和抒浪台同流合污,一同谋害了张烟陵和长孙璇。这个仇,我乌霞屿可还没算在你们头上。”房璐云的话让月青鹜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五彩斑斓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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