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朝下看去,那几个“扮演”皇帝的人怒不可遏地望着他们,眼底布满了阴霾,要不是这客栈有法阵,她毫不怀疑他们会上来把她撕碎。
尤其是中间的“花见云”“花镜”快把客栈的门踹碎了。
可无论他们怎么演,徐明月还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觉得这是他撩自己的手段。
算了,他肯为自己用心就好。
她佯装生气:“你别演了,就算是有鬼又怎么样 。”
“你没看出来他们都是奔着你来的吗?”
“那你亲我算怎么回事。”徐明月不觉得他知道她跟那几个皇帝有过一段过往。
“算贫道给你输送阳气吧。”云天赐揉了揉眉心,开始沉思。
难道徐明月真的对这些鬼一无所知?
也是,她的身份实在是普通,跟这些皇帝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如果从徐明月这边找不到线索的话,恐怕只能从他们之间入手了。
想到这里,他沉了沉眸子:“徐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多加防备,贫道就先告退了。”
她没好气地将头瞥到一边。
还输送阳气,谁信他!死变态!
云天赐最后又看了院外的几个鬼一眼,然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云天赐回到房间中,便开始准备要用的法器。
他没告诉过徐明月的是,他除了会看风水,还会请神。
所谓请神,就是将某个皇帝的谥号庙号生辰八字等信息写在符纸上,然后戴上面具,如果这个皇帝愿意看见你,就会附在你身上。
做好这一切后,云天赐开始思考他要请哪些皇帝。
刚才徐明月脱口认出两个皇帝,楚怀止跟花策。
虽然她说只是巧合,但云天赐的第六感告诉他,的确是那两个人。
那么请谁?
想来想去,云天赐准备请楚怀止。
毕竟他现在是在打雍朝的江山,请花策附身不太合适。
将楚怀止的生辰八字都写上之后,他将珍藏已久的面具拿了出来,戴在了脸上。
“虔请——楚怀止。”
骤然!
房间里的蜡烛闪了一下,云天赐睁开眼睛,眸中却有着与他平日截然相反的冰冷。
云天赐默念:“你为什么,要跟着徐明月。”
闻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眼疾手快地抓起桌子上法器匕首就往自己心口刺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等云天赐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匕首已经把他扎了个对穿。
“额!”他闷哼一声,意识到事情不对,接着手又不由自主地把匕首拔了出来,准备再刺一次。
云天赐开始跟那个灵魂争夺主导权,两只手不断纠缠着,阻止“他”再次伤害自己。
“彭”!
他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面具也终于摔了出去,灵魂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隔壁听到动静的徐明月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跑了过来。
“天师你怎么了?”徐明月推开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云天赐躺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将他胸口的衣服浸透,房间看起来像是经历过剧烈的打斗。
“天师。”徐明月刚把他扶起来就被他衣服上的血迹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办,我给你找大夫。”
云天赐强撑着一口气蜡烛她:“不用。”
说完,他自己吞了一颗丹药。
徐明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这些东西。”
他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可以麻烦徐姑娘帮贫道包扎一下吗?”
“为什么不让我找大夫。”
“天师是不能受伤。”
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徐明月冷哼一声,将他扶到了床上,刚给他脱下衣服,露出紧实的上身,待看到他胸口的伤口,她都肉疼了。
“这是谁伤的?刚才有刺客吗?”
他捂着胸口:“如果我说是楚怀止,你信吗?”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行了吧,不愿意说就算了。”她去翻箱倒柜找绷带,拿到了他面前。
他递过来一颗药:“磨碎洒在伤口处。”
也懒得管他这药是什么成分,按照他的话,碾碎了给他敷上。
反正药是他给了,弄死了算他的。
她轻柔地给他包扎好,正欲离开,云天赐却按住了她的手,发白的嘴唇张了张:“你既然不信鬼神之说,为什么要来天命楼教。”
他果然还是怀疑了。
徐明月准备好了一早的说辞:“起初是因为天命楼中有东西可以吃,后来遇到了天师,觉得天师不像民间传言的那般不近人情,于是就想多跟你接触。”
“那么你接触了那么多天有什么想法?”
“就……没什么想法,天师就是天师,挺好的。”
他轻描淡写扯了扯嘴角:“这样吗?”
他垂眸看着她,眸色越发晦暗,良久,他紧抿着唇角,掏出一张符咒,声音压得很低:“拿着。”
“这是什么?”徐明月拿了过来,符咒却骤然燃烧了起来,她愣愣地看着燃烧的符纸,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
“徐明月,你喜欢的人是谁?”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循循善诱道。
“我不知道。”她的眼神失去了高光,一字一句。
他微微侧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本就绝世的容颜在此刻更为夺目:“你喜欢我。”
徐明月双目失神,像是被控制住,顿了好久,说:“我,喜欢你。”
“我是谁?”
“云天赐。”
“你重新再说一遍。”
“我喜欢云天赐。”
【好感度+10】
云天赐终于满意地笑了,看着地板上溅起的血迹,他眼尾都染了几分轻佻:“我不管你们以什么目的靠近她,她从今往后喜欢的只有我一个人。”
符纸燃烧殆尽,徐明月陡然惊醒,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又错愕地看了看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靠在床头,语气放松:“没什么啊,只是在你身上施了一个小小的法咒而已。”
徐明月总觉得自己身体怪怪的,“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可是她刚转身,云天赐就剧烈咳嗽了一下,牵动着伤口,眉毛紧锁着,似乎很痛苦。
她连忙折返过去:“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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