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举和削儒是针对少部分人的抵制,而均田免赋则是与所有人息息相关!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先生,这事真的有那么重要?”
“很重要!”
刘虾仁转过身,直视着老朱的眼睛道:“你是穷苦出身,应该知道土地对百姓的重要。”
“特别是如今的人头税,若是生了男丁,百姓砸锅卖铁也要养活。”
“若是生了女儿,你应该比我清楚。”
朱元璋怎能不清楚?
他曾亲眼见过刚出生的女婴被丢弃,就是因为赋税的重担下,养活女人是一种负担。
要是遇到乱世重税,卖妻卖女更是成为了常态。
均田免赋,就能让所有人都有地种,有饭吃,岂会出现这等人间炼狱惨状!
一直以来,老朱都想得到天下民心。
这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只要有一丁点的差池,那就是惹得全国豪绅官员动乱。
说动乱不准确,应该说造反!
高达百万的造反之众,还都是有钱有粮的主。
老朱怎能不慌?
小小的刘府之中,再一次把握着整个大明的命脉走向!
此时,一队马车,风尘仆仆的从南城门,驶进应天府。
一个穿着蓝袍的,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应天府感慨道:“果然年纪大了啊,这番舟车劳顿之下,竟是觉得分外疲惫。”
身后几十辆马车上,接连跳下,来百位弟子。
“老师。”
“老师。”
一众弟子纷纷送上水囊和毛巾。
一位弟子愤愤道:“老师既已疲惫,不如先找个客栈歇息一夜,明日再去找那贼人算账。”
这大儒正是朱祥兆,为南宋朱熹第十代传人。
在得知削儒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弟子前来讨回公道。
身为理学正统传人,朱祥兆在当地拥有弟子百人,全都是身份显赫的勋贵,豪门子弟,其余学生更是数以千计。
“不必。”
朱祥兆淡然道:“圣上昏庸听信谗言,为师此行便是为了朱家理学正名,便是死在应天府,也不枉此生!”
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加上那世外高人的气质,顿时让众弟子心生敬佩。
换做别人,绝对不敢当街这么说话。
而朱祥兆不同。
在朱元璋登基之初,李善长宋濂等人就曾劝老朱冒名朱熹后人。
虽然老朱斩钉截铁拒绝了,可也让朱熹后人趾高气昂。
毕竟和皇上同姓,也是值得骄傲的事!
“恩师未免也太看得起那个刘虾仁了,一个无名小辈,让弟子前来就是,何须恩师亲自出马。”又一个弟子愤愤不平道。
朱祥兆摇摇头道:“就连宋濂都被骂的吐血,险些丧命,可见此人虽然年幼,但口舌如剑,不可掉以轻心。”
“老师教训的是。”
一行人打听了一下位置,浩浩荡荡赶往刘虾仁府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少不了看热闹的百姓。
于是,好奇的吃瓜群众也跟了上去。
应天府东门。
又一队来自山东孔家的马车缓缓驶来。
作为屹立千年的儒家鼻祖,排面自然不是朱家能比的。
足有近百辆豪华马车,随行弟子三百多人。
这也就是出发的仓促,不然的话,三千人也凑的出来。
“恩师,应天府已经到了。”
孔克仁?走下马车,面色凝重道:“今日,为师就要让世人知晓,儒学,不可儒!”
“走!”
这一波人的气势就更加恢宏,引得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在得知是孔家后人之后,沿途书生纷纷行礼。
新科举一事,虽然对今后的学子有利,但现如今的学子却是心生不满。
寒窗苦读十年,科举一改全都白费。
只是他们势单力薄不敢言语,眼下有了大儒的带头,瞬间有了主心骨。
两拨队伍越来越壮大,快走到刘府门前的时候,已经汇聚了千人!
在朱雀大街中央,两拨人迎面撞上了。
孔克仁?看着迎面来的朱祥兆,拱手笑道:“祥兆兄,别来无恙。”
“看来我们倒是心有灵犀啊。”朱祥兆微笑回礼。
“祥兆兄,你我两家争执数百年,没想到今天却是要并肩作战了。”
“并肩作战?孔克仁?兄说的倒是有趣。”
朱祥兆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孔家儒学一脉,立世千年,影响何其深远。”
“孔克仁?兄身为圣人亲传,亲自来此,着实是给那贼人脸面。”
孔克仁?不以为然道:“贼人祸国,吾自当为儒学尽一份力。”
闻言,朱祥兆笑而不语,眼中却是带着些许思索。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能轻视刘虾仁,实则心中并没有当回事。
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又能有多大本事?
这一趟来应天府,为儒学正名是一回事。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为理学扬名!
如今刘虾仁已然成了许多百姓心中的英雄,就连皇家都鼎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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