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博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树上的鸟儿一直叽叽喳喳,莫名的就平添了几分躁意。洛雪被带走已经好几天了,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岂能甘心。
他是父亲的长子,在云毅还未出生时父亲也很疼爱他,还曾亲自教他骑马,给他制作马鞍。直到云毅出生,确切是母亲亡故后,好像一切就都变了。父亲将云毅抱到他的房里,由他亲自抚养,甚至不允许姨娘和自己踏进他的院子。
当时他什么也不懂,姨娘告诉他,父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只是庶子,嫡子出生了他就不重要了。
开始他不相信姨娘的话,在父亲面前也哭过闹过,可是最后得到的都是姨娘被禁足,父亲反倒对自己更疏远了。
偶尔父亲到姨娘的院子也会陪陪他,只是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亲昵,也不会如同从前一样,让他肆意的爬上父亲的背任他胡闹了。
后来终于有一天姨娘成为了云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喊母亲了,也成为了母亲口中的嫡子,可是连最后一点微薄的父爱也这么没了。
他心里有恨,从云毅出生就有恨。
当年姨娘要害云毅他是知道的,他并未阻拦,也不想阻拦,可是他也没胆量参与。他就默默的等着,等着母亲一招得手,等着父亲留下来的一切都成为他的。
可惜,事与愿违!不但母亲没得手,后来元昌帝自己都没得好死,到现在都还没能入皇陵,他知道这些都是云毅的报复。
犹记那天,云毅提着剑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们,包括还不知事的三弟和妹妹,母亲很害怕,他更害怕!
母亲求云毅看在父亲的情分上放过自己和三弟一命时,他看到了云毅的迟疑,他知道自己或许不用死了,只是以后得如同蛆虫一样活着才能保命。
他喜欢女人,更喜欢无依无靠的女人,因为只有抱着女人娇软的身躯,看着她们献媚讨好,他才觉得自己更像是个男人。
洛雪美吗?肯定不是府里丫头里最好看的,但是她眼睛里有光,是那种他五岁时就熄灭了的光。明晃晃,亮堂堂的那种!
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树上的鸟儿,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朝屋顶后疾驰而去。
金山打帘进来,见云博面带焦急的看着他,赶紧就跪下回话,
“齐管家让我把洛雨领了回来,洛雪说另有安排。”
云博早就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洛雪这次是要不回来了,结果真没出意外,果真是回不来了。他心里的光又一次熄灭了。
金山见自家大爷一动不动的呆在那,不由得心里发慌。大爷是个贪欢好色的,府里的丫头没有他不惦记的,可是他知道大爷喜欢洛雪跟喜欢其他人不一样。
都是男人,他知道大爷这次是走了心的,之前那些不过都是走肾的。
“爷!”金山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云博终于抬起了头,眼神空洞洞的,往日的神采一点也没有了。
金山怕自己主子出事,赶紧提议,“反正洛雨也回来了,要不干脆让她进您屋吧?”
以往自家爷最爱听这话,但是这次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没有。只见大爷很努力的从座椅上站起来,迈着虚浮的步子,试图想要离开。
金山见状有点急了,赶紧起来伸手去扶,手还没托住,扑通一声,云博就倒下了。
“来人!快来人呀!大爷晕倒了!”金山又慌又怕又急切的喊叫着。
大夫人李氏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丈夫,心里是又气又恨。没想到自己这流连花丛多年的丈夫,竟然能为了个丫头一夜间,成了个痴情的人。
何其可笑,又何其讽刺!
大夫把完脉就退了出来,等在外堂的老太太急忙上前几步,也顾不上寒暄,焦急的问情况。
“大爷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晕厥,我开几副药三碗煎成一碗让大爷服下,三日后病症就可以缓解。但是心病还得心药医,还得知道大爷急火攻心的原因对症下药,这段时间切记要让大爷心情舒畅,这样月余方可痊愈。”
“心情舒畅!心情舒畅!”老太太反复默念这几个字,心里也快速思量。
这次洛雪恐怕是回不来了,要让老大心情舒畅,那就只能再给他房里送一个比洛雪还好的。这一时半会的去哪弄个更好的,老太太也很头疼。
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氏,火气顿时上窜,炮筒就对准了李氏,
“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丈夫都照顾不好。你明知道洛雪不是个好的,不早点给处理了,这下不但祸害了你儿子,连带你丈夫也折进去了。”
“当年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你是个大家闺秀,定是个能主事儿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相公拢不住,儿子不听话,果然能干出不进门就能与男人无媒苟合的事儿,自身的斤两也是个轻的!”
老太太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刀刀扎在了李氏的心上,一分不偏一分不差。果真是只有家里人才知道你最痛的点在哪里!这刀扎的是又准又狠,扎的李氏生疼生疼的,却又喊不出,叫不出,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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